时日无多了。”
林珩深吸一口气,答道:“那所有人为了争夺皇位,必定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微生雨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她坐起身来,动作优雅地将外衣穿好,从帘后走出,说道:“你去拿些笔墨给我,我写个遗诏。”
林珩听后,立刻转身去取房内的笔墨。一边走,一边问:“陛下这是心中已有人选了?”
“没有。”微生雨轻轻地摇了摇头,拿起毛笔,目光却落在林珩身上,似笑非笑地说:“不知林御史心中,可有很好的人选?”
林珩低头认真研墨,回答道:“皇位注重血脉相承,臣也难以评说。”
微生雨轻叹一声,她如今的身子状况,连自己何时会死去都不清楚。而开枝散叶之事又压在身上,令她感到有些沉重和压抑。于是,她缓缓开口道:“若抛开血脉不谈,就只剩下传承。若是那人能让西启国昌盛,那他姓什么,流淌着谁的血,又有何关系呢?”
说完,她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这番话让林珩愣住,停下了研墨的手,目光深邃的看向微生雨,而后他笑了。
微生雨手中的毛笔被林珩抽走,他又将纸墨收起。
“这是何意?”微生雨有些不解。
收拾好后,林珩转身,说道:“困扰臣许久的问题,此时好像有了一个答案。”
微生雨眉头微皱,问:“什么答案?”
林珩只是一笑,并未解释。
砚辞隔着一扇门,朝里说:“岭北国的起义派到了。”
“什么?”微生雨站起身,说:“怎么从未有人与我说过?!”
无人回应,微生雨有些焦急的冲到林珩面前,说:“他国之事,我们为什么要插手?这不是把西启国的百年和平打破么!”
林珩抓着微生雨的手,说:“陛下若是肯乖乖听话,这江山仍旧是陛下的。”
微生雨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难道你们要逼宫?!”
林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微生雨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知道自己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孤绝不会坐以待毙!”微生雨咬着牙说道。
林珩叹了口气,说:“陛下必如此固执?”
而后,林珩冷笑继续道:“现在已不是姓楚的说了算的。”
语毕,林珩将微生雨关在寝殿中,他推着砚辞大步流星的离开此地。
俩人刚到尽华殿,微生雨就后脚追上,身旁跟着碧华,众人让路。这里聚集了岭北国来的起义派,都紧盯着微生雨,目送着她一步步走向龙椅。
微生雨站在龙椅前转身,高声说:“登基后,孤如履薄冰,又因身体落下旧疾,不得不依附旁支,如今孤才算是看清了有些人的心思,表面上孤还是个皇帝,却早已被掏空。”
微生雨将剑架在自己脖颈上,台下一众哗然,她流着泪,语气很是坚定:“对孤来说,这是种屈辱,孤宁愿以死明志,也不愿再被蒙骗!”
“陛下不可啊!”台下有人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