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绝无此意!”洪凌波连忙叩头,额头都磕出血来,“毕竟小师叔也是古墓派的人啊,弟子只是不忍看到看到师父杀害同门,为江湖中人耻笑!”
她本来是遵循师父李莫愁的吩咐,守着茅屋后的小道,防止有人逃走。
只是师父要对叶梵下杀手,立即赶了过来。
李莫愁冷哼一声,“我李莫愁纵横江湖数十载,岂会在意他人眼光!赶紧给我让开!”
洪凌波哀求道,“师父,您一向疼爱弟子,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况且小师叔也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是有意冒犯您。”
李莫愁心中有些烦躁,立即喝道:“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了!”
洪凌波见师父不肯让步,心知此事难以挽回。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对着叶梵等人说道,“小师叔,你们快走吧,我先拦着师父。”
叶梵叹息一声,走上前,替她擦擦额头的血迹,苦笑道:“你这是又是何必呢!”
洪凌波痴痴望着他,心神俱醉。
“凌波,你让开!”李莫愁嘶声道。
洪凌波惨然一笑,“师父,对不起……”
说罢,她抽出长剑,拦在叶梵面前。
李莫愁见状,怔了片刻,随即冷笑道:“好啊,好得很!既然你这么想死,为师便成全你!”
于是,她轻摆拂尘,脸上如罩寒霜,宛如夜莺低吟,轻声唱了起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那歌声时断时续,犹如被遗弃的妇人般哀怨哭泣,又恰似含冤而死的鬼魂在深夜悲啼。
众人聆听片刻后,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之情。
叶梵由于内功深厚,能够定神凝气,稳如泰山,脸庞之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程英则心细如发,情感颇为丰富,此刻已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潸然而下;
陆无双与洪凌波二人跟随李莫愁多年,心肠较为刚强坚硬,并不容易被情绪所左右;
耶律燕和完颜萍因功力最为低微,早已被歌声所惑,哭得是泪流满面。
李莫愁的歌声逐渐低沉下去,直至最后变得如同蛛丝一般微弱,几近于无。
她的目光冷酷至极,毫无半点怜悯之意,就等着众人一同落泪之际,手中拂尘一挥,便要将他们尽数击毙。
恰在此刻,歌声凄厉悲惨至极点之时,突然听到茅草屋之外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伴随着欢快的节拍,有人放声高歌而来。
这歌声乃是女子所发出,听起来其年龄应当不小,但所吟唱的却是充满童真童趣的儿歌:
“五月五,是端阳。插艾叶,戴香囊。吃粽子,撒白糖。龙舟下水喜洋洋。”
歌声虽不甚完美,但却洋溢着无尽的欢乐,犹如一阵春风拂过人们的心间,令李莫愁那如泣如诉、饱含悲切之情的声音也受到了干扰。
众人侧耳倾听,发现这歌声越来越近,渐渐地,一个身影从大门处缓缓地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竟是一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中年女子。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好似被狂风肆虐过一般;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满是污渍和补丁。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原本应该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却瞪得浑圆,透露出一种痴傻的神情。
而她的手中,则紧紧握着一柄用于烧火做饭的火叉,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李莫愁见状,心头不禁猛地一震,她那悲切的歌声也不禁为之一缓。
与此同时,程英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当她看清来人时,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并大声呼喊起来:“师姐!这个人想要害我,你快来帮我把她赶走!”
原来,这位蓬头散发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东邪黄药师的徒孙曲傻姑。
虽然按照辈分来说,她实际上要比程英低上一辈,但由于年龄远远大于程英,所以程英一直尊称她为师姐。
只见曲傻姑一边拍着手掌,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口中还高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