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却听得一清二楚,嗓音中的笑意又明朗了几分,“可你唤其他的兽夫可相当亲昵可爱,对我就一口一个斐渊,每次找我,不是指使我做这个,就是使唤我做那个,本皇,真的会有点伤心的……”
他似开玩笑的口吻。
却又藏着一丝悄然的试探。
桑落听见他说完这么“长”的一句话后,又传出轻轻的抽气声。
桑落鼻尖一酸,认识斐渊这么久以来,他对待任何事都是一副轻飘飘的姿态,仿佛万物皆不入眼,就连他上次带兵侵入虚魔界,也漫不经心极了,但唯有他在谈起涅盘之时,才说过唯一一次“痛”。
他全身重换血肉,所遭受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阿渊,对不起,我现在能做点什么,帮帮你吗?”
斐渊听见她娇声轻咬出那两个字,心尖也微颤了下,随即低笑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都怪我轻率大意中了计,又让你为我失去了一条涅盘命。”
“你怀了我的孩子,才会遭受无妄之灾,这是我应做的。”
桑落摇头,眼眶更湿润了,“要不是我让你救阿泽,你跟孩子也不会被他们盯上,我,我还是欠了你一条命!”
“……这条命是本皇自愿给你的,不用你还。”
“我不能白要你一条命!”
“呵,你若想欠着,那就欠着,但,还就不必了……”斐渊笑声丝丝入耳,桑落听见洞穴里轻微的挪动声,他似乎靠洞边上挪了挪,声音更近了些,像和她只隔了一面石壁,“有亏欠的感情才更刻骨铭心,小落儿,你说是不是?”
他不等她接口,又低声,“你不用做什么,就坐在洞口那边,陪我待一会儿吧。”
桑落向前走了几步,往洞穴里看还是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在四处找了找,找了一个平整些的地面,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细薄毯子铺在地上,靠着冷硬的石壁坐下。
“好,我在这陪着你,你涅盘多久,我就陪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