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傅大人等一会也是对你的恩赏。”
谢诩抿了口茶,慢言:“你不过太子之位,还未登基继承大统,就以君上自居,实在狂妄。再者,君待臣以礼,是为常识。况,我为师长,理当尊师重道”
铛一声,谢诩将瓷杯扣回桌面:“看来,以前我教你的道理,进宫后已经全忘光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不紧不慢逻辑严密地扔一大堆道理训教他的……
玉佑樘蹙着眉,不再看他,盯着桌面那杯子,明明非常用力扣下的,还是石桌……
居然没有一点损坏。
玉佑樘心中还是有些惧怕的,以至于他再开口,气焰较之于前已低了数倍不止:“你凶屁凶,我自然记得那些道理,只是运用到实战还需要经验积累……”他仰起脸看谢诩,嗓音又放大了些:“而且,我对你态度轻狂若此,根本不关别的,只是一点私人恩怨……”
“什么私人恩怨?”谢诩很平静打断他,问。
玉佑樘泄愤道:“你我好歹做了七年师徒,先前我也一直不知你的身份。此番再度重逢,你老是装出一副完全不愿搭理我的样子,我颇觉受伤,发泄下不满也不行?”
在一边围观的碧棠看着他俩,不禁扶额:不是说好谈正事的么,怎么突然吵起架来了,奴婢还想回去睡觉啊喂!
玉佑樘是真的生气。
以致他方才扒拉扒拉爆发出的一大串话,听上去也很是急促郁燥。
他将这些话掷下后,很久,都无人再开口。
夜色沉沉,心月亭立于湖央,格外寂寥。
过了许久,谢诩才开了口,他只反问了一句:“朝中如我一般学识的朝臣非我独一,那殿下以为,为何臣恰巧会被皇上挑中……来教导殿下?”
他换了措辞与称呼,说出来的话却叫玉佑樘不由匆匆抬眸看他……
而他双目也是紧紧锁着自己,面容是惯常的不见喜怒,叫人猜不出他的心绪所在。
难道是他向皇帝毛遂自荐来当自己老师的?
玉佑樘不禁这般想到。
下一刻,对方似能读懂他心声一般,不疾不徐道:“正如殿下所想。”
他语调平平,落在玉佑樘耳里却是掷地有声:
“在这宫中,殿下所有的,唯独只有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