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有栽赃嫁祸的嫌疑啊!
玉佑樘料到老狐狸会来这手,早替沈侍郎备好答案。
沈侍郎此时只需将答复背出:“陛下,说来惭愧。下官府中有位下人,昨夜恰巧也去了那听香阁寻乐子,清早回来前,听到几名妓|女在大堂中放肆笑谈,其中一位正举着尚书大人送给她的玉带炫耀,说是皇帝赏的。下人很是惊疑,见那玉带不俗,恐怕真是圣上的东西,便赊重金赎回来拿给臣看。臣一看吧,不得了,还真是。至于那违反府规的下人,臣已罚他用自己的工钱来偿还玉带的赎金。”
侍郎讲到这里,微妙一笑,而后在众人视线中,慢慢从宽袖中拿出那条玉带,双手举起,朝着皇帝方向诚恳跪拜:
“微臣今日便将这天子之物归还圣上,唯恐再有他人亵渎”
朝中方党皆是一怔,神色惊疑。
要命,这回答简直无懈可击,不光特地为皇上将东西弄了回来,还不忘罚了那去逛青楼的下人以表廉洁公正。
最重要的是,给了尚书大人……一击绝杀!
不久,册公公也回到殿中,带回的结果自然是,没搜到。
尚书大人彻底崩溃了,双手指着面容淡定的沈侍郎:“陛下,他污蔑微臣,从微臣府中偷来玉带,刻意编造理由嫁祸于我!”
沈侍郎并不当回事,只言:“并非没有证人,只是……几位民间妓|女,难登大雅之堂。臣下即刻可派人将她们带去督察院候审,是非清白一问便知。”
“不必了,”皇帝拒绝了他的提议,而是突地侧目,看向立在第一排从头至尾都面无表情旁观的太傅大人:
“谢爱卿,不知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谢太傅敛了长睫,平和道:“下官人微言轻,此事还是交由陛下定夺。”
俨然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明了态度。
皇帝收回视线,轻悠悠道:“朕的年纪跟尚书爱卿差不多大,也不想过多责罚,你,致仕去吧……”
那日早朝后,沈侍郎荣升为兵部尚书,成为了兵部的新主人,自此为六部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清流。
沉寂许久的沈家名名声大噪,朝中官员们,也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了这位当初险些被遗忘的开国功臣……沈相国的后人身上。
而方首辅长期潜伏于六部之中的势力分支,自然是被狠狠折去了一截。
据说,方首辅在家险些将刚镶的银牙咬碎。
至于沈宪,也因自己的父亲官至三品,由乙班转至甲班,成为了玉佑樘的同窗。
甲班什么概念,均是直接是保送翰林院的学生啊!
与此同时,京城烟柳之地又有一位新星冉冉升起,身价直飚万两。
这位新星一路恭送一位清隽公子至听香阁门口,一甩芳帕,含笑娇羞:“多谢严公子为奴家作诗”
俊逸的青年微微一笑,有礼道:“不必言谢,姑娘对鄙人有助在先,为姑娘作诗也只是为了报答。”
收到沈尚书回信的时候,玉佑樘恰巧是闭关的最后一日。
展开信件,信中前头一堆客气话:太子殿下果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巴拉巴拉对沈家有恩下官携犬子不胜感激啊巴拉巴拉。
一堆废话,玉佑樘一目十行扫了下,终于找到最为重要的一句:
兵部之中的方首辅遗党不是主动致仕,便是由下官亲自委婉辞退。
不留任一。
今后太子殿下若有吩咐,下官在所不辞!
到了这里,我们的太子殿下,总算在朝堂之中开辟了自己的一点小势力沈家势力。
虽然轻微,却也是一种不小的进步了。
至少朝中也有太子党了噢耶!
玉佑樘很是激动,自然也很仔细亲切地书写回信,信中谦虚道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沈相国在天之灵保佑明珠沈家不被蒙尘,外加对沈家的一番亲切问候及真诚祝贺。
然后,于信件最后,玉佑樘又写下一句:
当日你在朝上表现之时,太傅有何反应?
那句话,小心翼翼的,像极了小孩子做了件好事后,明明急不可耐,却又故作无谓地……在向自己的长辈摇尾邀功,求夸奖求表扬。
玉佑樘写完后,极其迅速地将那纸张叠好,塞入信封,唯恐被别人看到。
在一旁边研墨,早已偷瞄过书信的碧棠暗地里叹一口气:殿下啊,您这又是何苦呢?
当日下午,办事雷厉风行的沈大人,以为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