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门后的第七天,天印得到了第一枚解药。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如果仅仅一颗解药就能解了他身上的毒,唐门又岂能操控地了他。
秋日气候越发明显,只是接连好几日都不见太阳,重云层叠,天空阴沉沉的,想下雨又下不来的样子,叫人觉得很是憋闷。
天印住的地方风景独好,推开窗就能看到一汪碧池,岸立假山叠石,常青碧树。虽不及北国雄浑大气,但幽静别致的江南风情,是再薄凉的秋日也掩藏不住的。
珑宿来找他时,他正端着一碟鱼食在喂鱼,看着闲情逸致,却似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那些食料已在窗台上落了不少。
“少主,掌门请您去见两位贵客。”
天印搁下小碟,取了帕子拭了拭手,不紧不慢地问:“什么贵客?”
“属下只看见是两个女子。”
天印失笑:“最近倒总是有女人来找我。”说着人已朝外走去。
珑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腹诽:明明还惦记着千青姑娘不是?
来找天印的的确是两个女子,巧的是还都是熟人。
唐知秋在大厅里陪二人说话,模样恭敬,两个女子却明显态度高傲,尤其是其中那个少女,眼睛就没平视过人。
天印一掀衣摆走入厅内,一眼瞧见那个少女,脸色便有些不好。
正是那日与他缠斗的魔教左护法。
可等他看到右边坐着的女子,脸色就更不好了。
“天印……”她显得很局促,手绞着衣摆,眼神扫过他,又落到对面的左护法身上,颇为无奈。
天印叹息:“金花,没想到你还是回到魔教了。”
左护法忽然大怒而起:“混账!我们堂堂圣教,高居西夜国教之尊,你居然敢称呼我们为魔教!”
锦华连忙起身道:“左护法息怒,这里毕竟不是在西夜国内,天印也是心直口快。”
左护法斜睨她一眼:“哼,不愧是老相好,你倒是护着他。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教主虽然允许你回来继续做右护法,当初你叛教的罪名可还挂在这儿呢,最好别惹怒我!”
锦华的脸色白了几分,不再作声。
天印冷笑:“左护法好大的威风,差点叫我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了呢。”
“你……”左护法“唰”地亮出明晃晃的剪刀来。
“哎哎,这是做什么?”唐知秋忙起身来劝,堆了一脸的笑:“如今都是自家人了,万万莫要伤了和气啊。”
天印蹙了蹙眉:“什么自家人?”
“啊,忘了跟你说了。”唐知秋笑着道:“我们唐门与圣教早就两家一体,同进同退了。”
左护法闻言,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显然并不把唐知秋看在眼里。
天印瞧得真切,所谓的两家一体,只怕是唐门依附魔教,沦为一个踏脚石了吧。很显然,这个在西夜国内举足轻重的魔教已经不满西域一隅,有意拓展中原武林了。
呵,真是痴人说梦啊。
左护法见天印不做声,以为他是怕了,下巴昂得更高了:“实话说,那日与你交手,发觉你还真有几分本事,不过是真本事还是假本事,还要看你之后能否将唐门发扬光大了。教主金口,若你做得好,可以保你做中原武林之主,唐门也能成为中原武林独尊,但若是做的不好,哼,你自己掂量着吧。”
现在就一副万派之主的架势了?天印但笑不语。
唐知秋见他并无出格反应,心中松了口气。
左护法显然就是来放个话的,没耐心再待下去,翻了个白眼便要走。锦华只好跟上,与天印擦身而过时,悄悄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指。
这是二人年轻时的小把戏,有些人前不好说的话,要约个时间人后说,便需要一些小动作来打暗号。比如捏小指,意思就是晚上三更来找你。
天印自然照做不误,晚上吃过饭便早早休息,半夜却又悄然起身,在屋内点了一支短芯蜡烛,烛火昏暗,但方便锦华找来。
到了三更,锦华果然闪身进来了,整个人罩在一件漆黑的斗篷里,像是个鬼影。
“天印,时间紧迫,我只说几句话。”她掩好门,还不放心地张望了一眼,一走近便急急地道:“衡无现身了。”
衡无是魔教教主,不过不是名字,而是西夜语,相当于“主人”或“主公”的意思,如官职一般是个头衔,谁是教主,谁就是衡无。只要稍微对魔教有些了解的人都知晓魔教教主失踪过一段时间,甚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