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印果然没再出现,初衔安心下来,但她觉得最安心的应该是折英。
折英的武功不弱,有人来来去去,瞒一两次可以,次次都想瞒住可不容易。初衔白知道折英并不是反对她跟天印旧情复燃,她是怕天印再伤她一次。
初家山庄如今可以用荒凉来形容了,初衔白行动不便,这里又没有听风阁的下人们帮忙,衣食住行都落在折英一个人身上,而她能做的,只是坐在廊下晒太阳。
那棵大树的树叶已经枯黄残败,落了一地。初衔白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跟折华在这里比武,天印懒洋洋地坐在廊下观望的场景,时间真是可怕,物是人非事事休。
折英从前院过来,手里捧着两只长形木盒,脚步很快,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小姐,方才有唐门弟子说奉掌门之命送了这些药物过来,据说可以镇痛。”
“唐知秋?”初衔白诧异:“他还有这好心?”
“我也问了,不是他……”折英咬了咬牙,没好气道:“是天印,他现在是唐门掌门了。”
“什么?”初衔白惊讶地坐直了身子,忽然想起那晚他身上的血腥味来。
他究竟在做什么?
天印做了掌门的事发生的极其秘密而迅速,除了密切关注他动静的尹听风外,几乎没有其他人知晓。
唐知秋神情颓唐地靠在榻上,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黑衣人尸体,昨夜他们试图杀了天印扭转变局,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天印就坐在他对面,身上是簇新的紫色锦袍,腰间配着掌门令牌,正撩袖给自己倒茶。唐知秋看着,忽然发出一声冷笑:“真没想到,你的武艺居然一日千里。”
天印抿了口茶,抬眼看他:“实不相瞒,侄儿最近在练神功,你这两个心腹,刚好给我练手了。”
“神功?”唐知秋皱眉:“什么神功?”
天印并未回答,只勾着唇角笑了笑。化生神诀极其难练,时间仓促,他心中有数,恐怕是练不成了,不过用来内斗却是足够了。
唐知秋心里转了一圈,忍不住道:“你这么做,是想反衡无?”
“我只是想拿到他手上的东西。”
唐知秋并不傻,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几分:“我听说是初衔白救了你,你现在做的事情,不会是为了她吧?”
天印并不遮掩:“是啊。”
唐知秋哼了一声:“儿女情长,难成大器!我还以为你学聪明了,结果反倒又活回去了。”
“对,我以前就是一心想着要成大器,才落到如今这地步。”天印不以为意,捏着盖子轻轻刮拨着茶水上的浮叶:“试想一下,如果玄秀被你害的生不如死,结果还是拼着命救了你,恐怕你也无法无动于衷吧?更何况初衔白救了我之后,比起之前更加生不如死。”他顿了顿:“她如今这样,等于是拿自己的命换我的命,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唐知秋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天印冲他笑起来:“堂叔,其实你该感谢我,我接手掌门后,一定帮您达成所愿,不仅会脱离魔教控制,还会让唐门发扬光大,也许再过几个月,坐在您面前的就是武林盟主了。”
唐知秋怔忪着,忽然笑起来:“这可真是好消息,要我将掌门之位拱手让出也值了。”
天印笑着起身:“堂叔好好养伤吧,绝对值。”
尹听风遵照段飞卿的吩咐,在派中做了些准备,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能动身。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他就想起了初衔白。
怎么说把她放在初家山庄还是不妥,万一遇到什么事就糟了。但接来听风阁也不好,听风阁得罪的人也不少,到时候他带着好手都走了,要是有人上门寻仇,还是得出事。
楚泓取笑他真把初衔白养家了,出趟远门都要把她的事情给照顾周全了。尹听风拍着额头道:“哪儿啊,我简直把她当女儿养了,只有爹爹才会这么宝贝女儿啊!”
正说着,折英一脚跨进了门:“尹阁主倒是会占我家小姐便宜。”
尹听风见她冷着脸,连忙赔笑,把楚泓往她面前一塞:“误会误会,这话其实是阿泓说的。”
楚泓:“……”
折英翻了个白眼:“今日来此是替我家小姐送封信给阁主,她说请阁主务必帮这个忙。”
尹听风不闹了,接过信拆开,原来初衔白已经决定了接下来要走的路,她打算找一个地方安心养伤,彻底远离这些江湖纷争,所以想请他帮忙物色。
“她跟我想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