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印直到此时才抬头朝初衔白那边看了一眼,眼神有些不屑一顾,十分明确地摇了摇头。
颜阙微微一愣,就算他跟那女子有点不对头,总不至于不管自己的骨肉吧?
应当不是他弄错了,看来这其中还有内情。
他心思微微一转,干脆袖手旁观。没有一个男人会眼睁睁看着妻女受辱,我就看你是否能忍着不出手。
初衔白抵挡了一阵,气力难继,渐渐体力不支。小元躲在她身后,越来越害怕,终于忍不住朝天印喊了起来:“爹爹,救命!”
“小元!”初衔白立即阻止女儿,却也抬头朝天印看了一眼。
颜阙双眼一亮,立即去看天印,却见他只是阴沉沉地抬眼朝那边扫了一眼,接着霍然起身出门。
他错愕不已,没想到居然真有这样绝情之人,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想象中亲密?
独木也讶异非常,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要跟出去。
初衔白怔怔地看着天印离去的背影,似不敢置信。就算没有指望他正大光明的出手相助,也不至于这样决绝的弃之不顾吧?
好啊,天印,你心中重视的果真永远是地位和权势!
镖头趁她分神,立即一掌劈来,初衔白回神时想挡已经来不及,只有生生挨下,谁料那掌并未到跟前。
镖头忽然吃痛收手,口中呜呼哀嚎不断。众人都错愕不已,就连走出门外的天印等人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却见他手心上插着支精致的暗器。
初衔白看清楚那暗器形状,心中一震,转头四顾,却不知暗器从何处发出。
“谁!是谁暗箭伤人!有种出来一战!”一个镖师转着头朝在座的客人们怒吼。
“在下不屑与宵小之辈一战,各位还是趁早离开,在下今日不想伤人。”淡淡的声音如三月春风,却冷如冰雪。
初衔白听到这声音,说不出如何惊讶,转身看去,坐在角落里的人缓缓起身,揭去毡帽,露出了精致的脸,依然什么表情也没有。
“初衔白,许久未见了。”
门外的颜阙看到这张脸,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入怀,摸出那张一直随身带着的画像。
“段飞卿!衡无大人,是段飞卿!”
天印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蓦地飞掠而入,朝那人袭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衡无会忽然加入战局,而对象还是刚刚救了人的年轻侠客。
初衔白最为惊愕,但根本无法阻止,天印武功已臻化境,段飞卿这几年不见,竟也大有长进,二人过招速度快如闪电,旁人连看都觉得眼花缭乱。
那几个镖头见到天印出手的刹那就赶紧溜之大吉了,段飞卿抵挡了他近百招,大约是渐渐不敌了,忽然跃入后院,掠上墙头,很快便不见了。
天印自然立即就追了过去。颜阙和独木也立即跟了过去。
初衔白也想跟去看看,但以他们的速度,自己是肯定赶不上的。
小元拉拉她的手:“娘,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爹爹要打他?”
初衔白一时不好解释,干脆说:“那也是舅舅。”说完想起刚才天印的所作所为,气不打一处来,叮嘱小元道:“以后不许叫他爹了!”
小元大概也想起来了,瘪着小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