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骑马奔了一阵,便是勒停了马,他调转马头,又朝十字坡酒楼赶去。
他现在心中,愈发觉得孙二娘可疑。
在临近十字坡酒楼的时候,林冲翻身下马,扬手在那马背一拍。
那马吃痛,自顾自奔走了。
趁着夜色,林冲隐入了一片草丛之中。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十字坡酒楼。
也不知等了多久,果见两个男人,鬼鬼祟祟朝十字坡酒楼走来。
他们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才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孙二娘便是探出脑袋来,三人似乎商量了一句什么,孙二娘便是立刻招呼门外的两个男人进了酒楼。
林冲当即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他倚在那门口,往那门窗纸上轻轻捅了一个洞。
这才张眼往里瞧了去。
就见孙二娘给这两人各自倒了杯热茶。
林冲瞧见一人将头上的青纱面巾给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略微白皙的脸来。
“娘子,此番好生凶险,那杨志武功果然了得,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他甩掉,因此今夜来的晚了。”
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将手中的清茶给一饮而尽!
娘子?
莫非此人就是孙二娘的相公,菜园子张青么?
“相公休慌,幸亏今夜归的晚,何况那生辰纲已尽落入我手,刚才官府派人来捉了晁盖与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
孙二娘赶忙说了一句。
张青脸色微变。
“那晁盖与阮氏三兄弟,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如今做了你我的替罪羊,端的可惜。”
孙二娘也叹了口气。
“这世道,也难说的很,只盼他们下辈子,可别投胎做人了。”
而他们身边的另一男子却是摆手。
“二娘,张大哥,这朝廷腐败无能,我们都活的水深火热,哪里还能看顾他人?这生辰纲,咱们且先莫动,待风声过去了再说。”
“好,曹正兄弟,就依你言。”
张青看了孙二娘一眼,说道:“二娘,就由你继续在此探探风声,我与曹正先回去了。”
“好,相公切勿小心。”
孙二娘叮嘱了一句。
张青与曹正起身,就朝外走去。
两人打开酒楼大门,却见正中站着一人。
二人双双吃了一惊。
尤其曹正。
他看到来人,急忙说道:“师父,你如何在这里?我听闻你在东京犯了事,正被高俅通缉……”
林冲在记忆里,依稀记起此人。
乃是自己的徒弟,操刀鬼曹正。
“你们干的好事!”
林冲冷笑一声。
张青急忙冲曹正问道:“这人是谁?”
曹正赶忙介绍道:“他是我师父,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
“啊!”
张青听了此话,对着林冲纳头便拜。
“闻名久矣,幸得拜会!”
“得了,起来吧。”
林冲没好脸色的说道。
此时那孙二娘也冲了过来,瞧见林冲,她惊讶的问道:“你不是骑马走了么?”
“哼,你是巴不得我早点离开吧?”
林冲说道。
孙二娘顿觉惭愧。
“原来生辰纲是你们劫的。”
林冲双手背在身后。
“现在,晁盖与阮氏三兄弟被官府抓了,性命危在旦夕,你们说,怎么办!”
张青见林冲站在门口,这架势,分明是没打算放过自己等人。
他思索了会,开口道:“林教头,既是曹正的师父,还请进来说话。”
林冲却是挥了挥手:“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是,且就在这里说吧。”
张青无奈,只好应允了林冲。
“那生辰纲,有足足十万贯的珠宝,今番我分五万贯给林教头,教头就放我们一马。”
林冲抬手就是给了张青一个耳刮子。
“我几个兄弟要断送了性命,你觉得,你拿钱给我合适吗?”
张青挨了这一巴掌,不敢还嘴。
孙二娘将张青揽在怀里,瞪着林冲,喝道:“你如何敢打人?”
“打人?惹急我了,杀人都敢。”
林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