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正在白鱼池边的白鱼阁里发出狂笑的,正是刚才隔空怒骂朱和墭的吴三桂。
而让他发出狂笑的原因,则是洪士铭带来的盖上了大清皇帝之宝的不平等条约。
老吴刚刚已经捧着不平等条约一条一条外加逐字逐句地看了......一条都没有删,一字都没改!
而且康熙皇帝的那个皇帝之宝印也没问题,满汉两种文字的大印,吴三桂见过许多次,肯定错不了的。
有了这份不平等条约,吴三桂就能在即将举行的九宫山会议上把自己洗白了——洗白了,才能当皇帝啊!
“儿臣恭喜父皇,贺喜父皇,有了这份条约,父皇这些年来所受的不白之冤,终于可以昭雪了。”
“侄女儿也给总统叔父道喜了,有了这份条约,总统叔父对大明,对崇祯皇帝都能交待了,回头登基称帝,也能名正言顺了。”
正在给吴三桂道喜的则是一脸憨厚的吴应熊和徐娘半老的孔四贞。吴三桂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对自己的儿子和孔四贞这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那是丝毫都不在意。而且还让吴应熊带着孔四贞在大总统府出双入对,俨然是把她当成了“少总统侧妃”了。
吴三桂一边摸着心爱的不平等条约,一边笑着道:“有了这份条约,回头到了九宫山,老夫可就有理可说了!”
“爷爷,您刚才说您要去九宫山?”吴三桂的孙子吴世霖不知道“九宫山会议”的事儿,所以就一脸好奇地问,“您去那儿干什么?”
洪士铭也不知道“九宫山会议”,所以也眯着三角眼看着吴三桂。
吴三桂笑着答道:“老夫去九宫山当然是为了同朱三太孙会面......有些事情必须得面对面才能说得清楚!”
“爷爷,可是朱三太孙的人刚刚抢了长江沿岸的九处要地,那可都是湖北的地盘啊!”吴世霖不解道,“您刚才还在大发雷霆,现在怎么......”
吴三桂哼了一声,道:“朱三太子抢的地盘都是长江沿岸的要冲,可以设置炮台,封锁江面。其目的不是向西征武昌,而是为了东下的时候,保后路无虞。老夫若年轻三十岁,一定会和他争一争的。但是现在,老夫已经六十一岁,眼看就要六十二岁了,还能有几年活头?你爹又不是能带兵打仗的人......”
说到这里,吴三桂叹了口气,苦笑着对儿子道:“应熊,为父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就是想为你和世霖经营出一个铁桶江山,好让你们能够守下去。而且老夫也要保重身体,争取多活几年。老夫在世一日,朱三太孙就不敢生出亡我吴家之心。”
说到这里,吴三桂的语气当中已经充满了自信,他笑道:“老夫已经知道三江口镇是怎么回事了......朱三太孙根本就在打乱拳!
而图海、福全又不知道听了谁的计策,在胡乱布置。他们居然把最不能打的八旗兵顶在第一线,后来还想用八旗马队的冲击打垮朱三太孙的长枪阵。
呵呵,这要换成卓布泰和岳乐上场,朱三太孙早给揍得鼻青脸肿了。所以这小子也不是老夫的对手,至少眼下还不是。”
吴世霖问:“爷爷,既然他不是您的对手,您为什么不趁现在出兵江西,把这祸害给灭......”
“住口!”吴应熊不等自己的儿子把话说完,就大声制止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用兵?军国之事,怎可如此轻率?你这样将来如何保全家国?”
吴三桂听了吴应熊的一番话,又偷眼瞧了瞧秀眉微蹙的孔四贞,只是轻轻点头——吴应熊只是不会打仗,但不是不知兵。而且孔四贞也根本影响不了他。
想到这里,吴三桂对吴世霖道:“世霖,用兵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朱和墭的兵法虽然有点差,但他的道法却厉害......老夫在建阳水一役中使用的炸雷和炸雷药,还都是从他那里买来的。现在虽然还有些存货,但是却支撑不了持久之战。
如果朱和墭胆敢深入湖广,老夫自然有办法在湖广境内迅速击破他。
可要是将战场挪到江西,以朱三太孙的手段,只要选择几处险要筑垒坚守,守上几年都没有问题的。老夫那么大年纪了,万一在军中染病而亡,你和你爹怎么办?”
“爷爷教训的是。”吴世霖马上露出一副乖孙儿的嘴脸,“孙儿以后就天天跟着爷爷,请爷爷传授孙儿保家卫国的本领。”
吴三桂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子说“保家卫国”,不说“用兵打仗”,孺子可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