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昭武二年,一月二十三日,午时。
一代奸雄,大周国大总统吴三桂终于走完了他充满罪恶而且跌宕起伏的一生,在他的总统府列翠轩中毒发身亡,一命呜呼了!
此刻身在江陵的吴周高层,包括吴三桂的两个女婿夏国相和郭壮图,吴三桂的几个心腹文臣方光琛、汪士荣、万斯同、卢一峰、洪士铭等人,还有吴三桂的大将王公良、巴养元、王绪等人,全都被紧急召唤到了总统府。
而当这些人抵达总统府的时候,哭声已经从吴三桂的寝殿当中传出来了。这群人已经知道吴三桂中毒了,现在又听见哭声,心里全都咯噔一下,也顾不得请示,全都挤进了吴大总统宽敞的有点不像话的寝殿。
进了寝殿之后,他们就看见吴应熊、总统夫人张氏、陈圆圆,还有被吴三桂留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吴世霖等人,全都在吴三桂的床边痛哭。
而吴三桂本人则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了一点动静......看来已经没气儿了。
这下大家伙儿可都急眼了,马上就咋呼起来了。
“大总统这是怎么了?”
“世子爷,大总统他......”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谁干的?”
吴三桂的大夫人张氏和小老婆陈圆圆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大孝子吴应熊也悲痛欲绝,哭得都快晕了,都没法回答。只有吴三桂的孙子吴世霖还保持着清醒,咬着牙齿,一副又悲又恼的模样儿,一字一顿地说:“一定是朱和墭下的毒!他在爷爷服用的蒜药里面下了毒......”
“什么?”郭壮图闻言就是一惊,“没安排人试毒吗?”
“安排了!”吴世霖说,“是管蒜药采买的孙夫人亲自试毒的......她也中了毒,昏迷不醒,总统府的郎中还在施救呢!”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四十来岁,穿着身吴周的青色官服的中年人已经一溜小跑着进来了,进来后就给还在那里嚎哭的吴应熊跪了:“禀世子爷,孙夫人已经醒了。”
吴应熊没有理睬他,只是继续伤心。
吴世霖则问:“查明是什么毒药了?”
“回禀大公子,孙夫人中的多半是河豚之毒!”
吴世霖又问:“知道这河豚之毒是哪里来的?”
那郎中道:“小的们在孙夫人喝剩下的半瓶蒜药里面发现了河豚毒......”
“怎么还喝剩下半瓶?”吴应熊这个时候突然插了句话。
“回禀世子爷,”那郎中道,“那蒜药的蒜味很重,实在不大好喝.....”
“哼!都怪这贱人!”吴应熊怒吼道,“来人呐!将孔四贞那贱人押入......江陵府!”
卢一峰赶紧应答道:“臣在!”
“孔四贞那贱人就交给你来审!你把她带回江陵府衙,无论怎么用刑都行!”吴应熊咬牙切齿道,“因为这贱人死有余辜......查明真凶以后,无论她是否参与其中,都要将她处死!”
卢一峰肃容道:“请世子爷放心,臣一定查明真凶!”
吴应熊又道:“你再派人去查封孔四贞的府邸,替孔四贞去南京采买蒜药的奴才现在还在她府中!”
“臣领旨!”
卢一峰领了吴应熊的旨,一溜烟的就去抓孔四贞,并且安排人手去孔四贞府上抓人了。
看着卢一峰快步离开,在场的几个吴周重臣心里面都有点同情孔四贞了......这娘们虽然不怎么守妇道,但是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豪爽大度,轻财重义,也很愿意帮人在吴应熊枕边吹风。
没想到竟然惹上这种祸事了......也不知道吴应熊会不会真的杀了她?
众人正同情孔四贞的时候,洪士铭突然提醒道:“大总统如果真的是让朱和墭害死的,那他一定会趁机进兵武昌、汉阳......现在我们的精兵都在河南,武昌、汉阳只有胡大将军所领的万余水军驻守,实在太危险了!”
众人一听,也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了,都把目光投向了吴应熊,这气氛一下就紧张到了极点!
吴应熊抹了把眼泪,对自己的姐夫夏国相道:“国相,你是兵部尚书,又善于谋划......你说吧,现在该如何是好?”
夏国相刚才也只顾着悲伤了,现在被洪士铭一提醒,眉头也紧皱了起来,“现在大军都在河南,湖北这边兵力空虚。
不过咱们在长江沿岸设了樊口、黄冈、沙口、青山等四大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