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扬全身披挂甲胄,充当主帅站在鸟船船头率领船队逆浑江而上,沙船苍山船跟随鸟船,舢板快船在船队两翼护卫。
江边树林中树枝微颤,鳌拜从树枝缝隙中打量浩浩荡荡的船队道;“李银河鸟人定然站在鸟船上,小人得志啊,臭显摆什么,要是敢站在两翼小船上,距离合适,我一箭射死他。”
鳌拜是十五力以上的神射手,所持弓箭都是特殊打制的。
穆里玛小心谨慎观察船队道;“大哥,鸟船太远,咱们不要横生枝节啊,咱们的目标是四道河寨子,不要让商军护卫的小船警觉,他们的火炮非常麻烦。
我们在渡河时损失很大,莫要再招惹鸟人啦!”
鳌拜悻悻坐在树下,昨夜后金士兵偷渡浑江,被巡江百姓的船只发现,这些东江百姓举着木盾拿着简陋的弓箭竟然袭击渡河的后金士兵,渡河军队依靠的是临时砍伐的大树,被百姓船只冲散,损失巨大。
李银河等人隐藏在一艘舢板上,舢板混在船队中杨帆成之字形前进。
“令仪师妹,你率领一个排的医护兵跟随商军出行,你的敢战精神还是值得表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秦令仪转头看着江水道;“医护兵文艺兵损失很大,新兵训练不足,我作为医疗部门负责人,要保证商军伤员得到及时医治,这是责任跟什么敢战精神没有关系。
我没有那么高尚。李大人,你老老实实呆在鸟船上多好,为什么隐藏在舢板上?舢板离江岸太近了!”
李银河故作深沉道;“我是一名老兵,首先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一个关于辩证法的高级问题。
世事太复杂了,我们在山水画卷中航行,还是谈谈风月吧,最好畅想一下咱们的未来生活。”
高手腻歪地转脸看着江面,假装划船的彩云支起耳朵。
“李大人,请你自重。令仪是商军医疗军官,你的言行非常不妥当,我们没有关系。
你的脸皮太厚了,你禁声吧,我们身处战区,要注意隐蔽。”
李银河扫了眼远远的河岸道;“我渐渐有点相信了,人和人的相遇,绝非偶然都是命中注定的,心里有了良人,眼里便全是路人。
比如你和我,虽然身处战区,本官沐浴爱的阳光,一点都不紧张一点都不害怕,爱是伟大的!”
李银河自动略过高手杀人的目光道;“令仪你应该相信;所走之路,所经之事,所留之遗憾,都是应该经历的,对错不由心,聚散不由人。你为什么必然嫁给我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长,我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
人生的故事写在四季,可是光阴摇摇晃晃,一个转身,夏日即将成为追忆;一个回眸,秋日即将成为风景。青春易逝容颜易老,人身难得,要有自己的主见,你,是我的。”
秦令仪柳眉竖起道;“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我尊重师父的意愿,我没有自己的主见,我不见得就喜欢你,哪怕让你伤心,我要明确告诉你,真话总是刺耳,你明白吗?”
李银河摇摇头站起身唱道;“我 从来没想过我 这放荡的灵魂 不经意间伤了你的心 如果 我们还有可能 我会朝着宠坏你的大路狂奔 我们爱都爱了还怕什么……”
河岸树下的鳌拜霍然起身,拧身,张弓,两支箭似流星般前后射向远远的舢板。
高手的眼睛猛然眯紧,团身出刀撩向船舷外侧,刀箭相交,巨大的冲击力将高手身子抛起。高手脚蹬船舷翻身站在船板上。
秦令仪揪住李银河脖领子往怀中一带,拧身护住李银河,一条腿倒挂紫金钟,电光火石间鞋底磕在第二支拇指粗的箭杆上。小白彩云赶紧持盾护住李银河秦令仪。
箭穿过秦令仪的头盔,头盔崩裂,秦令仪脸色潮红,一头晕倒在李银河怀中。
高手释放了信号弹,赶紧查看秦令仪的伤势;“还好,箭擦着令仪头皮飞过,不过箭射裂头盔,令仪脑袋受了震荡,不要晃动令仪。”
高手递给李银河一截断箭道;“箭上刻着鳌拜的名字,这么远的距离还能袭击我们,鳌拜是顶级神射手啊!”
两艘舢板脱离编队冲向岸边,船头指向袭击的树林打响火炮。
千斤弗朗机的霰弹冰雹般横扫密林。
穆里玛拉着鳌拜逃离江岸,看见舢板船头火炮指向树林,赶紧拉着鳌拜扑倒在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