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后,季长青虽然赢了不少钱,但也没有了再继续参与下去的打算,除了不想担风险,还因为陆含香坐回了他的身边。
有郡主在场,韦风笑当然不敢随便乱说话,只是偶尔寻着机会,才会和季长青偷偷交流两句,请他指点入场选手的情况,除此之外,季长青倒是彻底闲了下来,可以专心地观摩这些散修间的战斗。
几天的观察下来,季长青发现,这些人里多是武修、体修,虽然也有一些人擅长奇门异术,但却少有开辟了灵海的魂修,专门修符的更是一个没见,直到和同为符师的骆英聊起这个问题,他才意识到这种状况其实很正常。
试道大会这种一对一单挑的模式本就对符师不利,中阶及以下的符师对上入道中后期的武修,可能连初赛都过不了,高阶符师要加入三大势力的途径又有很多,没必要自降身份参加试道大会。
哪怕各大势力在挑选参加天才战的弟子时,对纯粹的魂符师也是十分慎重的,至少在圣地这边,季长青走的是符武双修的路子,且魂力修为远超同侪,而骆英也不是那种身板很脆的传统符师,而是能够“化符为兵”的战符师。
战符师不同于擅长使用大规模杀伤性符术的魂符师,更偏重于个体战力的延展,经典标识便是化符为兵,不仅要修魂,还要精通数种近战及远程兵器,其本质是将符道作为武道的辅助,因此战符师基本都是符武同修,甚至会兼修体术,主打的就是一个全面发展,因此会拖慢修行速度,修行成本也比较高,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的。
骆英之所以会成为战符师,倒不是因为他心气儿高,只是因为战符师重实践而轻理论,不需要学习那些高深而复杂的符道知识罢了。
对于符师来说,高阶是一个分水岭,高阶及以下的符术不需要太多变化,因此只要魂道境界足够,按照符书上的术式构成多练习几次,熟练了便能施展。
圣阶及以上的符术构建起来就要复杂的多,所以不仅需要强大的魂力,还需要扎实的符道理论支持,同时也得背记一些常用的符文组图,也就是“符脉”。
成熟的圣符师通常都会在灵海里凝聚出不同种类的符脉,如果要快速动用圣术,拆解组合提前存好的符脉无疑比从头构建术式要更为方便,而这些拆解组合的规律就是所谓的符道知识。
很多民间的高阶符师一辈子都达不到圣阶,就是因为他们缺乏这种知识的来源,只靠自己摸索,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就算侥幸成为了圣符师,没有完整的传承体系,之后的进步速度也会十分缓慢。
但也有人对这种高深的知识并不感冒,比如骆英,他就对学习圣术所需要的庞大知识量感到望而生畏,所以才选择成为了一名战符师,这样就只用掌握魂力的变化形式而不用记那些烦人的公式与组图了。
当然,这只代表他放弃了圣阶以上术式的学习,并不意味着不会高阶及以下的符术,毕竟,在成为战符师之前,他还是一个高阶符师。
回到试道大会本身,除了没有什么符师外,季长青还发现了另一个特点,那就是来参会的人里并不全是三十到五十岁的壮年修士,也有相当比例的年轻人,而且这些年轻人大多不是野路子出身,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有着很独特的痕迹——宗门的痕迹。
季长青在谷虚开办的碧水书院学习,从小接受的就是宗门式训练,因此很容易辨认出类似出身的人,比如广平郡的区域第一“追风剑”裴时雨,身上就有一种宗门弟子所独有的气质,跟那些真正在世俗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散修有明显的区别。
散修中少有能用得好“剑”这种兵器的人,但在宗门之中,剑道传承却是非常普遍的。
历史上最强的剑道宗门应该是仙门时代的东荒至尊“荡剑宗”,不过荡剑宗的运气很不好,遇上了如日中天的魔族,因此成为了继西境至尊“御神宗”之后第二个被人族以外的势力毁灭的至尊仙门。
荡剑宗被灭之后,它门下的弟子散落各地,有些被其他势力吸收,有些自立山头,开宗立派。
二十多年前的宗门之变,这些小山头在青阳皇朝的打击下纷纷凋零,但因为有圣地的干预,所以还是有不少宗门遗老幸存,他们有的与皇朝和解,像谷虚一样留在中州的地方郡县开办书院,有的则隐居乡野,将一身本事传给后代,裴时雨就有可能是这些宗门遗老的后辈。
之所以会这么说,实在是因为她身上的特点实在太鲜明了,天元境初期的修为加上不足三十岁的道龄,在一众散修中简直是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