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外面射进来,正好照在水月的脸上,晃得水月美眸微眯,下意识举手打起了眼帘。
一个穿着飞鱼服,身材魁梧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本官照章办事,让水月姑娘受委屈了。”
因为来人背向阳光,水月一时间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视线渐渐凝聚,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目光锐利的男子。
水月起身问道:“敢问是锦衣卫的哪位大人?”
男子沉声回答:“鄙人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江来福。”
“原来是江大人当面。”水月微微欠身。
江来福似笑非笑的道:“咱这样的粗鄙武夫,平时想见水月姑娘一面,可是难得很呐。”
水月歉然一笑,什么都没说。
她平时往来的,都是文采风流之辈,总不能因为现在押在南镇抚司,就跟江来福说,以后随时可以去找她。
看到水月没什么反应,江来福目光冷冽了两分,接着道:“按说水月姑娘仙女儿一般的人物,不应该受这样的委屈,但现在上面形势不明,我也不好公然偏袒,还请姑娘理解。”
水月欠身道:“奴家能理解。”
看着水月在阳光下白得仿佛在发光的粉面玉颈,江来福喉结耸动两下,上前就准备搀扶水月:“姑娘不用多礼。”
“谢大人。”
水月后退两步,拉开跟江来福之间的距离。
江来福热烈起来的目光,再次冷冽了下去,背负双手说道:“我备了些酒菜,一来算是因为怠慢姑娘而赔罪,二来也可以顺便给姑娘换个环境,免得姑娘屈就在这破房子里。”
水月忙道:“大人照章办事,并未做错什么,何来赔罪一说?而且……”
她目光在房间里扫了扫:“把奴家安置在这里,已经是在优待奴家了,并未屈就……”
江来福的脸色彻底转冷,打断道:“好话说尽,姑娘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本官呐。”
他迫前两步,凌厉目光直刺水月,咄咄逼问:“莫非,是看不起本官?”
“不敢。”水月心里一沉。
“那就别啰嗦!”
江来福冷哼一声,转身出门。
另有两名锦衣卫从外面闪身进来,手按绣春刀,虎视眈眈的盯着水月,大有水月不从,他们就拔刀逼迫的架势。
水月美眸急速闪烁了几下,低下头,默默的出门。
……
就在水月被江来福带进他公房的时候,云飞扬也带着皇承泰,进了南镇抚司的大门。
有皇承泰这尊大神在,自然没人敢拦着他们。
听闻水月没有被押入诏狱,云飞扬心里刚松了口气,接着就得知水月被江来福带走。
云某人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江来福把水月带回他自己房间,抱着什么想法,恐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到。
皇承泰这时候也才明白,云飞扬带他来这里,根本就是冲着水月来的。
俩人一路朝江来福的公房而去,畅通无阻。
皇承泰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这登闻鼓已经多年没有被人敲响了,水月这么做,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置呢,你觉得你掺和这事儿合适吗?”
他打量了一番四周,接着道:“这可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啊,你觉得你能把人从这里就出去?”
云飞扬道:“那肯定不行。”
皇承泰忙道:“所以咱们来这儿没意义啊……”
云飞扬嘴角勾了勾,打断道:“所以我才带你来啊,我没那个能力,二皇子您从这里带个把人出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皇承泰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从锦衣卫抢人?本王没那个本事。”
云飞扬似笑非笑的道:“是不愿意招惹那个麻烦吧?”
“对。”皇承泰瞪眼道:“本王凭什么为了个没什么交情的风尘女子惹这种麻烦呢?”
云飞扬直接冷冷的怼了一句:“就凭你想跟我做朋友,这个理由够不够?”
皇承泰再次被云某人堵得没话说。
云飞扬拍了拍皇承泰的肩膀:“再大的麻烦,也没有你跟我为敌的麻烦大,这一点我相信你很明白。”
“算你狠!”皇承泰一脸阴沉,无话可说。
……
江来福的公房里,摆了满满的一桌酒菜。
水月进去后,江来福就顺手把房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