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裴思目光冷了下来,盯着云飞扬道:“云同知,此乃国事!”
云飞扬冷笑:“笑话,你办的是国事,我办的就不是国事了吗?”
蒋侍郎被云飞扬怼的哑口无言。
云飞扬接着道:
“还有,蒋侍郎,今日午时三刻问斩,是昨日朝会定下来的。”
“我想请问你,今日使臣觐见,你为何不与我提前通气?”
“事到临头了,才让我让路,今日过后,我定要参你一本!”
蒋裴思气的七窍生烟,指着云飞扬破口大骂道:“阉狗,两国邦交乃是国之要事,你不分轻重,肆意阻拦,是何居心!”
现如今,周围百姓众多,蒋侍郎自然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边境的问题给说出来。
所以尽管他急的跳脚,但是却拿云飞扬没有办法。
但云飞扬却一点都不着急。
不光不着急,他甚至知道,如果今天他真的给大昌的使团让了路,皇千重绝对要问罪。
相反,只有他坚守规矩,皇千重非但不会责罚,相反,会更加倚重他。
这可是封建时期,你一个当官的,不照顾皇上的面子,让这上千人的斩首台让开,就为了给外国使臣让路?
皇家的威严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
百姓心里的傲气不就被打压得一丝不剩了吗?
“蒋侍郎,我要是你,现在就买把剑抹脖子了。”
“国家大事,你自己不懂的多方协调,现如今把罪责都甩在了我的头上,你觉得皇上知道了,会责罚你,还是会责罚我?”
蒋裴思一愣,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蒋大人,怎么回事?”
一声质问,从队伍中传来,蒋裴思立刻小跑着过去,对着那顶轿子躬身说道:
“李大人,我们的队伍正巧赶上了今日问斩贪官污吏。”
“监斩官不肯让路……”
蒋侍郎直接将锅甩到了云飞扬的头上。
轿子中穿了一声冷哼,淡淡问道:“这算是下马威吗?”
蒋裴思脑门上的瞬间就布满了冷汗。
“李大人误会了,真的是巧合。”
轿子里传来了一声冷哼,说道:
“巧合?”
“蒋大人,叫那监斩官过来见我!”
蒋裴思一愣,面色发苦道:
“李大人,这不妥吧,他毕竟是我大盛的官员!”
“放肆!”轿子中传来了一声厉喝,蒋裴思一个激灵。
随后,轿帘被掀开,一个二十郎当岁,穿着白色锦衣,腰间带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看起来整个人雍容华贵。
这人一双剑眉,三角眼,面色阴冷道:
“好好好,蒋侍郎,这就是你大盛的待客之道吗?”
“待我回去,一定要禀明我大昌的陛下!”
蒋侍郎一时间手足无措,对这位使者说道:“李大人…这…”
那人直接打断:“好了,不必废话了,我等既然是使臣,当立刻面见你国皇帝,带我去见这个监斩官!”
云飞扬正坐在监斩台上,听着手下的人宣读那些犯人的罪名。
就在这时候,蒋侍郎的声音再次传来:“云大人,这位乃是大昌的使者,还不快过来拜见?”
云飞扬转过头,就看到了那个蒋侍郎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这男人神色十分倨傲,仰着头,看向云飞扬的目光甚是冷淡。
云飞扬眉头轻轻一挑
“拜见?”
“蒋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接待大昌使臣是你的职责,不是我的。”
“你让我这个从三品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去拜见外国使臣,陛下要是知道了,他会作何想?”
蒋侍郎微微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
“好大的口气!”
“区区一个从三品锦衣指挥同知,就敢这样目中无人,你们大盛还真是文不成武不就!”
云飞扬瞥了一眼那人,淡淡问道:“不是,你谁啊?”
那人哼了一声,仰起头,冷淡道:“大昌中议大夫,遣盛使,李昊!”
云飞扬砸了咂嘴,看向了蒋侍郎,冷笑了一声问道:“蒋侍郎,依大盛的官阶,这中议大夫几品官啊?”
蒋侍郎不知道云飞扬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回道:“正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