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峰是个多管闲事的八爪鱼,见状赶紧凑了上来,说道:“冯四叔,张贵也怪可怜的,要不你就帮他一把吧!”
我一寻思,摆了摆手,示意这事儿我无能为力。
就冲着他们这么畏惧冯四叔,估摸着这位冯四叔也得是个喜怒无常,性格孤僻的人,他不想管,不信你们还能逼他。
我这么一摆手,张贵的脸色顿时就给白了,继续磕头如捣蒜,眼瞅着都快磕出血来了:“冯四叔,我求求你了,我们家三代单传,我要是死了,我们家就完了!我懂你们蛊民讲一个赏罚分明,可是你想想,你们要罚,她已经被烧死了,一个人送了命,怎么也够了吧?我真不知道她是蛊女,我这是无心之失啊!”
照着你这么说,不是蛊女,就活该被你骗色了?
天师府的人胳膊肘不往外拐,都跟着说道:“对啊,冯四叔,不知者不罪,张贵要是知道那个蛊女的身份,吓破他的胆子,他也不敢造次啊!说真的,那个蛊女也有罪——她知情不报,故意隐瞒,也是报应,张贵可以说是被她给坑了,你就救了张贵这一次吧!”
你们是真能颠倒是非黑白,这锅甩的这叫一个干脆利落。
张贵一看众人都帮他说话,磕头磕的更带劲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冯四叔,只要你能救我,让我张家干什么都行,我……我就是想活着!”
眼瞅着他带来的骚动越来越大,我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于是我就跟他摆了摆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说我可以救你,但是不能在这个地方救——不然,在座的怕有危险。
那些人一看,顿时都慌了,他们也知道蛊这种东西不能靠近,生怕引火烧身,纷纷给我让路。
张贵更是喜不自禁,跑到了我前头,要给我开路。
果然,到了门口,门已经锁上了。
张贵有点纳闷,就用力的敲起了门来:“有人没有?”
外面的人就问我们要干什么。
张贵把事儿说了,让他们行个方便。
结果,外人的人就说道:“不好意思,左天师下令,说他回来之前,谁叫这个门都不能开——你们稍安勿躁,左天师马上就回来。”
张贵恨不得这一秒就把情蛊给解开,当时就给急了:“我们就出去一下!”
“一下也不行。”外面的人声音冷了下来:“事关重大,左天师下了死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让我们为难!”
果然……左一行到底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知道了这里面混进来的外人?
张贵气的鼻子都要歪过去,还要理论,我就拉了他一把,跟他摇摇头。
张贵眼瞅着要哭出来了:“难不成……我的命就这么苦,解蛊都解不了?”
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挺同情他的。
我这心也慢慢的凉了——真要是出不去,左一行发现端倪,把我抓个现行就坏了,得赶紧想法子。
可还没等我想出来呢,张贵忽然一头奔着窗户就撞过去了:“冯四叔,你等着,我把窗户破开!”
我一愣,只见张贵虽然看着文弱,力气可着实不小,一肩膀就撞坏了半个窗棱子。
周围的天师见状,都议论纷纷,说不愧是出名的武先生世家,这个身体素质硬是可以。
可窗棱子外面也守了人,可够呛能出去。
我也没成想这个张贵竟然是个张飞一样的猛人,一寻思,就跟天花板上指了指。
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这个地方是个老宅子,老宅子门窗都会很坚固,但是天花板就不一定了,看着这个天花板的石膏顶子,我估摸着,这上面就一层板子,比起突破门窗,倒是突破天花板最容易。
张贵一看我这个手势,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感激涕零:“冯四叔,你对我的情意,我这辈子报答不了!”
说着,踩着桌子,一头撞上了天花板,石灰粉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砸的像是起了沙尘暴,弄的一人一身白灰。
抬起头,他已经把天花板撞出了一个窟窿,就跟剩下的人说道:“一会儿左天师回来,还请你们帮我美言几句——我张贵不是叛徒,就是想活下去!”
剩下的天师纷纷点头,让他不用管,左天师肯定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张贵道了谢,就跟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想把我给拉上去。
我踩在了桌上,很轻松的就翻了上去,没用他动手。
底下天师纷纷叫好,说光知道冯四叔养蛊的本事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