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勉强温饱。
大头,都归了野妓馆。
倘若女人某天休息了,一家三口便要挨饿。
所以,饶是特殊那几天,女人也不会给自己放假。
——
王守平端起酒碗,将清冽酒水一饮而尽。
“后来,我娘死在野妓馆。”
“我记住了很多张进出那间小木屋的脸。”
“还有那些戳我娘脊梁骨,骂我娘贱人、骚货、浪蹄子的女人的脸。”
“还有那些动手打过萍儿,冲我妹妹吐口水的小孩的脸。”
“后来啊,我买不起棺材,就用草席卷了娘的尸体。”
“我抱不起草席,也扛不起,便拖着草席,出了县城。”
“其实我娘一点也不重,死之前,她已瘦脱相。”
“我带着萍儿离开了黄泉县。”
“萍儿问我,娘亲去哪儿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又仰头灌下一碗酒,两颗眼睛通红。
“黄泉县的生活很苦。”
“外面世界的生活一点也不甜。”
王守平忽然吸了一大口气,胸腔中有着千言万语,可最后吐出嘴的,却只有寥寥几字。
“那些年,我吃了很多苦。”
“我终于习得一身武艺。”
“我等那一天,等了太久。”
“最终,我回到了黄泉县,用三年时间,找出当年那些人。”
“有些人死了,我便不再追究,有些人还活着,我便送他们去阴曹地府。”
王守平看向朱九阴与齐庆疾,“九十人,皆尽死于雾霭黑夜,也就这第九十一人,唐崇,是我在白日杀得。”
“还有二十七人。”
“我,想拜托两位前辈一件事。”
——
傍晚时分,一人一蛇走出王家小院,离开溪巷。
齐庆疾瞥了朱九阴一眼,道:“怎么说?”
“唉~”
朱九阴轻叹一口气,道:“我不想让他带着遗憾死去,所以,杀就杀吧,死就死吧,咱俩别插手。”
齐庆疾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直至来到县衙大院院门口,齐庆疾出声,朱九阴才从神游天外的状态下回神。
谁能想到,轰动宜州,乃至于素国的黄泉县连环杀人案的真凶,竟会是衙署捕头。
一人一蛇来到差役值房。
齐庆疾:“去告诉你们县丞大人,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我们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