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转眼已是魏国伏灵二十四年,八月初。
一人两蛇途经一座小镇,寻了家客栈点了酒菜。
在坐坏三条长板凳后,猪皇选择坐在地上。
这狗曰的鸠占鹊巢,当紫袍司命这五年来,山珍海味着实养肥了一身膘,看的朱九阴竟有些垂涎,想宰了架鼎烹食,滋味绝对美妙。
不仅肥胖了太多,且个头拔高也不少,即使坐在地上,挺直腰板,也能夹到满桌菜。
在吃光第八盆米饭后,猪皇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抱起酒坛直接将坛口插进嘴里,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整坛子烈酒。
朱九阴斜瞥了一眼,“吃饱了?”
猪皇打了个酒嗝,“三分饱吧,没胃口。”
“本皇做人做的好好的,你条臭蛇,非要将我与温婉一刀劈开。”
“没听过老话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南烛,你会遭报应的!”
朱九阴神色冷淡道:“人妖殊途。”
猪皇:“你条蛇精老想着操练人族徒儿,这才叫人妖殊途。”
朱九阴:“老齐,想吃猪头肉吗?”
齐庆疾浅酌一口清茶,“我想吃蛇羹。”
猪皇:“南烛,你说得对,人妖殊途,我与温婉是没有好下场的,多亏你,及时将本皇拉出情欲泥沼,不至于令我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南烛,本皇倾诚致谢!”
朱九阴微微一笑,“你能理解我一番苦心便好。”
“说说丫头。”
猪皇:“没什么可说的,也就修为越来越高,修炼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令本皇都生出一丝丝紧迫感。”
“人也越来越漂亮,时常将情窦初开的小少年魅的五迷三道,脸红的犹如猴屁股。”
“至于性格,也变了,不再似头犟驴,不撞南墙不回头,变得中正平和。”
“即使五年前于飞仙城惜败那什么照夜之手,一颗道心,仍坚如磐石,面对照夜那些狂妄之言,心绪未泛起丝毫波澜涟漪。”
丫头确实由内而外改变了许多,朱九阴放心了。
“你这些年不会光顾着享受了吧?对那位厚照司命探究了多少?”
谈及正事,猪皇正襟危坐,“本皇自然深入调查过,这位护国大法师,将仙国历代皇帝当傀儡培养实际已有九百年。”
“至于祭仙大典,每百年一次,迄今举行过九次。”
朱九阴:“也就是说,这位厚照司命万魂幡中,已有九百万冤魂?”
猪皇点点头:“下个百年,便是第十次祭仙大典,也是最后一次。”
“收集千万冤魂,即可施十亿大葬南烛阵,舍弃肉身,神魂飞升作地仙。”
“然而五年前,这位护国大法师见到了老柳头。”
“许是直觉令其感受到了危机,便将飞升大计提前了。”
“这几年此獠暗中培养了一群叛军。”
“发展到今年,规模已经很大,得有二三十万人,攻陷仙国南方三州之地。”
齐庆疾:“你的意思是,那位厚照司命,一手促成起义军与朝廷兵马彼此攻伐的局面。”
“为的是收集最后一个百万冤魂?”
猪皇点头,“你与南烛一样聪慧,加起来堪比本皇。”
齐庆疾看了猪皇好几眼,询问朱九阴:“你是不是打过你奴仆脑袋?”
朱九阴摇了摇头,“没打过,天生的。”
猪皇装作听不懂,总结道:“一千万冤魂,估计已经收集完成,十亿大葬仙之阵估计就在一两月之内。”
“届时,整座仙罡大陆的苍生,森罗万象,都将千生有幸,亲眼目睹到成仙之光,照耀古今!”
朱九阴神情古井无波,端起茶盏,吹去浮沫,浅酌一口。
倒是齐庆疾,放在桌上的两只手掌,情不自禁握紧,心之神往间,喃喃自语道:“成仙之光,照耀古今!”
这座人间,已不知多少古老岁月未有人真正意义上霞举飞升了。
强大恐怖如稷下学宫那位至圣先师,真正的人间绝顶,直至死去,也未迈出那一步。
飞升成仙,好像只存在于古史中。
——
吃饱喝足后,一人两蛇继续上路,赶往东海飞仙城。
朱九阴需要一柄趁手兵器。
按照猪皇说法,那个照夜,是拿走了丫头的风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