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场景与画面相当独特。
十几位锦衣华裳,光鲜照人的凤子龙孙正在围观怀抱女儿尸体的母亲。
妇人披麻戴孝,雪白缟素正被自己女儿温热的、鲜艳的人血,一寸寸浸染血红。
妇人头颅低垂,额头贴在女儿尸体脑袋瓜上,听不见哭声,看不见眼泪,但却能极其清晰感受到妇人的痛苦与绝望。
而在人群外,还有三名面无表情的武道侍从,其中一人,将雪亮钢刀架在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的瘦弱肩膀上。
男孩则双膝跪地,看着抱着死去妹妹的娘亲,泪流满面。
“红与白!妙!太妙了!”
一位皇子激动而兴奋,情不自禁冲照日竖起大拇指。
“这就是苦难吗?我为何没一点感觉?”
那位十三四岁,亭亭玉立的小郡主满脸古怪之色,看着几位兴高采烈的皇兄。
“苦难就是死人?早知这么简单,我便让侍从抓几只两脚羊杀了。”
一位冰肌玉骨的清冷公主如是道,一些仙国权贵,会将贱民称之为两脚羊,觉得是牲畜,不配与自己共称为‘人’。
“几位傻妹妹,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真正苦难,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快,狸儿,赶紧动手作画,这幅红与白是你的了!”
几位皇子宠溺那名年纪最小的郡主,当即催促让少女快些作画。
岂料少女板起一张瓜子小脸,生起气来,那张粉嫩红润的小嘴巴噘得老高。
照日与一众皇子公主不明所以,俱是神情怔愣。
“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一位皇子赔着笑脸。
小郡主‘哼’了一声,显得娇蛮可爱,看向照日,“为何这女人一儿一女,照日哥哥你不杀那男孩,却杀女孩?”
“照日哥哥是不是对女性有什么偏见?”
原来如此,照日与一众皇子公主哑然失笑。
“小郡主莫生气,我给你换成男孩不就得了!”
一炷香后。
男孩死了,被母亲抱在怀中。
一身缟素,一双儿女血。
女孩瘦小尸体,被随意丢弃一旁,像只可怜的小猫崽,没人去关心。
一位公主,不小心踩到尸体流出来的黏稠人血,觉得恶心,便踹了一脚。
看着女孩尸体翻滚着滚落山坡,几位公主顿时笑得开心,觉着有趣。
而娇蛮可爱的小郡主也拿起狼毫笔,开始作画。
不愧师从仙国画圣。
小郡主一笔一画不仅惟妙惟肖,且速度还很快。
约莫半个时辰,《红与白》诞生了。
母亲抱着儿子尸体。
雪白缟素与浓艳人血,带来无比强烈的视觉冲击。
不闻撕心裂肺的哭声,不见肝肠寸断的泪水。
可那位母亲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深沉悲怆与哀伤,却透过画纸,洞穿人心。
“好!!”
照日带头鼓起了掌,一众皇子公主也被惊艳。
山坡顶上立时一片热烈掌声。
画作的主人,亭亭玉立的小郡主扬起晶莹雪白的下巴,骄傲的像是一只白天鹅。
妇人与一双儿女的三具尸体,被三名武道侍从拖走了。
第二批武道侍从上来了。
这次带上来的,是一个孩子和一名中年男子。
孩子也就五六岁大,是个男孩,瘦骨嶙峋,犹如一只未满月的小狗崽。
孩子脑袋很大,但脖颈下的身躯完全皮包骨头,根根肋骨清晰显现,看上去触目惊心。
至于中年男子,肤色黝黑,相貌平平无奇,只是手里拎着个四四方方的铁笼子,笼中是只体型很大的金雕。
“这是?”
一众皇子公主对骨瘦如柴的小男孩视而不见,反倒是盯着笼中金雕,个个神情惊异。
“照日哥哥,这是什么鸟?”小郡主好奇问询。
“这不是鸟,这是鹰。”
照日笑了笑,解释道:“确切地说,是金雕。”
“我给诸位安排的第二幅画作,叫饥人饿兽。”
小郡主喃喃琢磨:“饥人饿兽~”
一名武道侍从,将寸丝不缕,裸出全身的小男孩抱向远处放下。
旋即那名中年男子,将铁笼打开,里面那只金雕立刻展开双翅,朝着男孩飞去。
男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