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不答,干脆一头扎进安伯的肩上,实现了他学鸵鸟的动作,把脸藏起来,旁人就见不到他通红的脸颊了。
“楠楠?”贺祈之这回换称呼居然换得自然,或许是听到心里人也表示出对自己也有感情,才忍不住这么亲昵的呼唤。
江楠没有抬头,埋着脑袋喊一声:“烦死你了!”
他没听到贺祈之再说什么,只听到他在外边由心而发的笑声。
这更羞人了。
那位“恩人”其实是华东基地的检察人员,他来叫贺祈之的原因很简单,也就是来告诉他们,可以进行检查了。
得知车只能到围栏内边停车,安伯干脆就下车走进去,而江楠因为腿伤,只能在车上接受检查。
进去不过十几分钟,那位叫丁源的研究员就带着十来个人浩浩汤汤的赶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不同的工具、器具,和贺祈之打了个招呼,一群人便在旁边忙活起来。
片刻之后,越野车旁边就立起一个蓝色的隔离帐篷,隔离布上有几块透明,是做窗的。
帐篷搭好,他们又在里面架起了床及其他简单的医疗设备,林林总总二十分钟,单独医疗室就完成了搭建。
帐篷不太大,顶多能容入四个人。
江楠不知道帐篷是做什么的,站在边上问:“我们要住这里吗?”
丁源笑呵呵的回答:“不是不是,这是给那位感染的军人治疗用的。放心吧,抗体携带者有另外住的地方。”
江楠恍然大悟,扭头向他问:“你们可以治好伊丹吗?”
知道他说的是那位感染者,丁源没有绝对的把握,只能说:“我们会尽全力医治。”
医疗室搭建完成,那边贺祈之就打开了后车厢的挡板,协助伊青把伊丹带到帐篷里,又拿出对讲机把大阳叫来。
伊青盯了一路,她一声不吭就不代表不累,只是放心不下伊丹。
大阳赶来,贺祈之便撵着她,把她赶到江楠旁边,说:“等你休息好了再来看你姐,免得到时候她醒了,说我照顾不好你。”
伊青只能和江楠、安伯一起,软着身子的靠在越野车上。
撵开伊青后贺祈之却没松懈,他拿着对讲机,和余嘉名确认着前来的所有群众情况。
乘坐直升飞机的群众早已到达,并在华东基地负责人的安排下住进了宿舍,而他们后来晚到的,也在陆续安排入住。
虽然是睡了一觉,可到底还有些困,江楠在原地打了个哈欠,就听到贺祈之对那个胖乎乎的大叔问他们抗体携带者的宿舍在哪。
丁源即刻提出自己可以带他们去。
贺祈之答谢后朝他们走来,停在江楠面前,下一秒背过身去蹲下,“上来,我背你过去。”
江楠犹豫着没动,不久前脑子不清晰而说出的大实话让他万分羞涩不已,现在他哪好意思就这么趴到贺祈之的背上?这还不如让他蹦着跟过去呢。
“你要是想跳过去,那得跳一个晚上。”不知贺祈之是还会读心术还是了解他,等待片刻后的一句话生生打破他的幻想,还加以催促:“快点上来。”
江楠这才放弃思考,挪了几步趴上贺祈之的背,在他将自己背起来后,还是嘟囔了一句:“要不是你把我拐杖搞没了,我也不用跳过去……”
贺祈之乐道:“还真想跳呢?我就这么一猜。”
江楠就不说话了。
华南基地是以医院为中心点,周边旧居民楼作为幸存者宿舍,种花圃的地方都被资源利用,分下去给人种菜。
与华南基地不同,华东基地前身是一所大专学校,从前入门就是一片碧绿大草坪,过了草坪就是整栋教务楼。只是后来学校变作基地,这一片草坪就成了一块偌大的农田,教务楼也成了基地总指挥部。
这所大专不小,军队从前清点过宿舍床位,大概有一万五千个床位,这个数目不算准确,但只拿其中的一小部分,就足以让华东地带的所有幸存者入住。
只是江苏开外的幸存者大部分不愿千里迢迢到华东地区来,除了路途遥远,最主要是怕外出路上会遇到变异者,便干脆都到自己省份的地方基地驻扎,于是居在华东基地的群众及军人,总得下来也不过两三千的人。
华东基地的教学楼不少,只是用以教学的仅有那么一栋,其他就成了小型医院、研究所、仓库等。其中一栋的一楼,有人和总指挥要了申请,就把这弄成了一个小超市,小超市常日热闹,就和华南基地的小集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