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好奇心爆棚,追问:“那你第一次……”
安伯连忙堵着他的嘴:“别问,丢脸。”
“为啥?”江楠还是问了。
安伯几不可闻的答说:“哭了。”随后身子往后一倒,给江楠碗里夹了一把青菜,“楠楠吃菜!”
于是江楠把即将露出的笑容埋在了碗里,到了后来,他才觉得自己笑得太早。
研究进度刻不容缓,既然两位抗体携带者体无大碍,便要尽快将俩人送往华北。
时间定在三月中旬,正是江苏春暖花开的时候,华东基地内的人工湖里荡着荷叶与荷花,风吹时荷叶打了湖水,荡起一圈一圈波澜。
下午两点,陈铭鸿少将给他们讲了些路上及去到华北后的注意事项,便要将他们二人送上直升机去。
然而该上飞机的江楠没有往飞机上走,而且走向陈少将,向他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想找贺祈之。
陈铭鸿难免有些为难:“贺中校在华南,这可找不来。况且你二人现在背负着国家重任,感情上的东西应该先放一放。”
江楠坚持道:“我不是要找他人,我只想和他说两句话。这些天跟着我们的军人同志都是联络不到华南基地的人,我平时也找不到您,只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和您提出这个请求。”
只是用对讲机联络一下对方,这也未免不成。
“我先说明,这是我个人的对讲机,联络远在南边的贺中校远没有总指挥部联系得清楚,甚至可能会联系不上,你要做好准备。”陈铭鸿把对讲机调频至贺祈之的频道,对面果然没有立即的回复,“而且你们现在准备出发,在你接过这部对讲机后,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你就得上飞机离开。”
“好,我明白了。”江楠带着感激的目光接过对讲机,他端着对讲机走到噪音较小的一边,试探性朝着对讲机呼唤贺祈之的名字。
而对讲机那边沙沙作响,江楠能听到那边的喧闹嘈杂,但就是没有贺祈之的回应。
江楠盯着对讲机等了一分钟,两分钟……在三分钟来临前,那个熟悉的、带着某种男性魅力的嗓音从对讲机中传出:“陈少将您好,这里是九八特种队贺祈之,编号45910908,请问有什么吩咐?”
那是他日夜所想所念的爱人。
许是没有立即得到回应,那边贺祈之狐疑道:“您好?”
“您好……”江楠细声回应,那边顿时没了声响,“贺祈之,是我,江楠。”
他听见对讲机那头的人深深呼吸,仿佛不可置信,随后传出的嗓音中透出一些难以遏制的思念,贺祈之似乎用光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忍耐:“楠楠……你,你怎么会……”
“我要去华北了。”江楠说,“我之前找不到人联系你,只能在出发前请求陈少将。”
“要去华北,你身体好了吗?头还痛吗?腰呢,那个旧伤还疼吗?”贺祈之好似并不在乎他找谁获取了联络自己的机会,只想知道他如今状况如何。
江楠:“我已经好了,头不疼了,腰伤最近也没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华南基地建好了吗?”
“没事就好,如果有不舒服的,一定要和护卫队的人说。”贺祈之稍稍放心,再加叮嘱,才回答他后一个问题,“华南基地还在建,之前分散在其他地方基地的群众也回归了,大伙都在帮忙,再有一个月吧,华南基地就能正常运行了。”
“一切都好吧?”江楠问。
“一切都好。”
俩人对着对讲机一同陷入沉默,他们好像都有心事。
只是时间不允许江楠用沉默去表达他的思念,他敞开心扉,把这份思念从心底挖了出来:“贺祈之,我好想你。”
“我也是。”贺祈之语气听着急不可耐,“我想抱着你,我想,我想吻你……”
江楠何尝不想?
“在我回华南那天,你会来接我吗?”
“我会!”
“那我等你来。”江楠带着期待说,他往身后直升机下的人看了看,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贺祈之,我得走了。”
“楠楠。”贺祈之仿佛想在爱人离开之际将他紧紧抓在手中,可他只能靠着声音去挽留,“我爱你。”
江楠嘴角带上笑容:“我也爱你。”
对讲机被他抓在手里,江楠不会调频,直升机轰隆隆的声响一声不漏地传到处于华南的爱人耳中,直至对讲机回到陈少将的手里,轰炸般的声响才宣布结束。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