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酒棠沉默不语,绝音又很快便转开话题,兴致勃勃地问道:
“对了,你今日那一招是怎么做到的,改日你教教我啊!”
“哪一招?”
“就是你如何能在陆澈额前,双颊,下巴四处划出一模一样的伤,简直是神乎其技,手法也中看!”绝音两眼放光。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他皮开肉绽,血沫横飞的那一刻美爆了对吧!”谢酒棠却跟他关注的不在同一点上,但墨玉眸同样一亮。
“嗯……是挺好看的,所以你教教我啊!”
“想学?求我啊!”谢酒棠觉得她可以暂且不跟这个小娃娃计较之前棺材的事情,由此可见,她是个十分小心眼的人。
“求求你!”
……
于是在谢酒棠教绝音学招式之前,便先让他学会了如何不要脸皮以达到目的。
“这样,学招式不急,你先告诉我,白……楼主此行是不是去镜花宫救人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兰大人命我跟着我便跟着,哪敢仔细问,何况哪有这么悠闲地去救人的啊!”绝音双掌朝上晾在空中,抬头奇怪地看了谢酒棠一眼,“你这么关心楼主干嘛,难道你们真的在马车里……”
“是啊。”谢酒棠墨玉眸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楼主说他早已厌倦了兰大人,所以便想同我断个袖子。”
一切抹黑白深容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看着绝音已经被她这番话惊得合不拢嘴,她忍住笑意问道:“怎么,你也想试试?”
“很,很晚了,多谢你的药,我要睡了,麻烦你出门左转!”绝音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用手肘推搡着谢酒棠将她送出了门外,而后脚跟一踹稳稳地将大门关上。
此外,谢酒棠发誓,她听见了落锁声。
唉呀,人生真是寂寞如野草啊……
……
翌日天破晓的时候,谢酒棠在门外瞧见了对面紧闭的屋门,还有倚在门边一脸焦灼却又无奈的绝音。
绝音瞧见她便一把拉过她低声问道:“楼主怎么还未醒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或许只是他昨日也被我的美色蛊惑,所以今日一早有些肾虚。”谢酒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然而事实上只是谢酒棠在听说白深容每日一早要用三道水净面后,特意嘱咐店小二别送水上来罢了。
说到底,她还是记恨初到倚魂楼时自己被莫名用刑的那记仇。
但是天真的绝音被谢酒棠的话激得浑身一颤,真的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倚魂楼楼主眼下乌青,脚步虚浮的模样。
他觉得莫名一寒,使劲搓了搓手臂。
“不急,这还早得很,我们就在这慢慢等。”看看他今日这脸是不是还得非洗不可。
“可是我好饿……”绝音很是惆怅。
昨日他因手掌疼得半夜就醒了,之后半梦半醒地闭眼到天破晓,还倚在门边等了半天,再等下去他都要以为肾虚的是他了。
“那咱们就先吃!倚魂楼……应该没什么用膳要等楼主的奇怪规矩吧?”
“没有。”绝音摇着头就下了楼奔到桌前。
谢酒棠望了眼那扇紧闭的门懒懒地也下了楼,接着便见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绝音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小菜,可他不能用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最后似乎是饿得狠了,他直接俯下头用嘴叼起一个小碟子,不长不短的脖颈用力一仰,整碟糕点便倒进了他嘴里,但糕点屑落了他一身,最后他又缓缓松开牙将那碟子原模原样地用嘴推了回去,狼狈地抖了抖衣摆。
“哈哈哈哈哈!”谢酒棠绷着嘴角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绝音幽怨地睨了他一眼,随后又专心致志地低下头去,打算用两手手背将另一小碟花生米挪到自己面前。
谁知半路被一只白皙的手截了过去,他一抬眼就撞进了那双墨玉眸的风流笑意里。
“张嘴。”
他下意识张口。
咕咚,一粒花生米被筷子携着扔进嘴里。他嚼了几口,只觉唇齿渗满香味,回味许久后他仍张着嘴,却没等到谢酒棠扔第二颗过来。
绝音仰着娃娃脸,疑惑地眨了眨眼。
“不玩了!”谢酒棠一丢筷子,看似随手地将那碟花生米一扔。
绝音看得紧张,谁知那碟子竟是落桌无声,碟中的东西一颗未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