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舍诏与唐军联军帅帐,此时正在升帐议事。御史严正诲担任行军大元帅,高坐主位。其下首左侧依次是监军王承训;行军副总管章仇兼琼;再下手就是各营将军。
帅位右侧依次是,云南王(蒙舍诏王)皮逻阁、皮逻阁之子阁罗凤,原蒙雟诏王照原;再下手就是蒙舍诏各部将领。
云南王皮逻阁说道:“唐军不愧为精锐之师,长途跋涉千里来到此处,仅休整一日便军容整肃。有了大帅和众将军相助,相信定能大胜贼军。”
严正诲道:“云南王过誉了,不过我等既然来了,必然是要助你荡平贼寇。今日升帐聚将便是要议一议出兵之事,不若云南王着人把敌军情况说说。”
皮逻阁道:“那不如就让我儿来说吧!”
阁罗凤站起来说道:“四诏贼兵约有五万之数,本是不敌我蒙舍诏。如今四诏暗中与吐蕃勾结,吐蕃派遣援兵十万,如今敌军已有十五万之众。驻扎在大厘城外,距离我军不过三十里,若是飞骑来袭转瞬及至,现在可以说大战一触即发。”
严正诲点点头:“那我军情况谁来说与大家。”
章仇兼琼起身道:“便由本将来说吧,云南王麾下有六万将士,加上我大唐四万将士,共有十万之数。人数来看我们军不敌,实则不然,我唐军皆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云南王麾下也是悍勇之卒。再观敌兵,吐蕃虽然派兵十万,但其七成皆是奴隶,奴隶兵装备差战力低,顶多算一半兵力。所以我们双方也算是势均力敌。”
云南王道:“副总管所言极是,目前只看表面兵力基本是势均力敌,不过唐军战力非凡,必定能够带领我等取得胜利。”
严正诲虽然是大元帅,但实际打仗还是要靠章仇兼琼这些武将,可云南王的马屁好像是恭维他一个人一样。毫不谦虚的应道:“那是自然,有我在,必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接着威武霸气的环视一周,继续说道:“那我们现在便来规划一下作战计划,诸位畅所欲言,本帅自会决断。”
这时一个将军站起来说道:“末将郭运,根据吐蕃历来作战习惯,都是把奴隶兵放在前阵,依靠奴隶兵来牵扯对方,然后骑兵从两侧包夹掩杀。虽然这样奴隶兵损伤较大,但是进攻效果显着,往往能取得不俗的战果。所以末将以为当有强力前锋,短时间内击溃敌军前阵奴隶兵,方可克敌制胜。”
章仇兼琼补充道:“说的非常不错,尤其是我们现在对峙的地方地势平坦,只有正面硬拼,快速击溃对方奴隶兵实乃上策,不知元帅意属何人为前锋。”
严正诲没有丝毫的犹豫,好似提前决定好的一般说道:“素闻蜀州兵马使,折冲都尉张将军骁勇。我以为可担此重任。”
话一出口蒙舍诏一方倒没什么反应,但唐军这边却是面面相觑,好似严正诲说了什么奇怪的事一般。
章仇兼琼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敢出言。这时一位与张景仁相熟的将军站起来说道:“大帅,张将军虽然骁勇,但其麾下是骑兵居多,因此营帐都是设在后营,此战作为前锋……”
“住口!”
出言打断的是半天没说话的监军王承训:“魏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疑大帅的决定,小心本监军参你一本。”
“你……”
魏光还要反驳,却被章仇兼琼用眼神喝止,只好悻悻坐下。
严正诲看向张景仁:“张将军,你对本帅的安排可有异议?”
张景仁虽然一肚子疑惑,但是形势比人强,只好答道:“末将没有异议,谨遵帅令。”
虽然云南王也觉得这安排透着古怪,但是毕竟唐军毕竟是上军,还要依靠唐军对抗吐蕃,因此也没有说什么。
就听章仇兼琼说道:“张将军一军作为前锋稍显单薄,毕竟来日乃是首战,贼军必然会安排大量奴隶兵冲阵,为了减少我军伤亡。我以为可安排左一营冯将军的重步兵抵抗敌军冲阵,再配合右二营李将军的弓兵远程射杀,张将军则从两翼掩杀,如此方为稳妥。”
严正诲看来是早有准备,章仇兼琼话音刚落就反驳道:“章仇副总管所言差矣,你所说虽然稳妥,但起不到出奇制胜和快速击溃的效果。只有先用骑兵如尖刀一般撕裂奴隶兵的兵阵,后军才能趁机掩杀。”
“可是……”
“好了,我以为大元帅所言才是制胜之言,章仇副总管应当遵从帅令才是。”
王承训又跳出来给严正诲撑腰,按理监军虽然权利大,但是只有监督权,是不能左右军事的,可今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