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扎路恭此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是必胜之局,怎么现在就成了死局,从天堂到地狱只用了几分钟。
但是能成为统兵大帅,自然不是凡俗之辈。达扎路恭也不是没应对过反叛的奴隶,在他看来,奴隶就是牲口,牲口尥蹶子就要打,打到服就乖乖听话了。
面对两万奴隶反叛,达扎路恭虽然气愤,但是却没有被吓倒,而是从容应对。
达扎路恭当即下令:“还未进攻的奴隶兵,由奴隶主看好以防哗变,后阵精锐调一万骑从侧翼插入,镇压反叛。并让四诏联军前进,如果蒙、唐联军趁机发难,要极力阻截进攻,等待镇压叛乱后反攻。”
随着达扎路恭的命令下达,一切又朝好的方向发展,首先唐军并没有趁势而上,其次就是奴隶兵的攻势被止住了。
吐蕃骑兵侧翼对奴隶兵发起进攻,首先是一轮箭雨,冲在前面的奴隶倒了一片,这时后面的奴隶对奴隶主的恐惧再次占领大脑,一部分奴隶开始驻足不前,接着越来越多。
面对吐蕃骑兵的杀戮,这些奴隶就好像被是了定身咒一样,就那么麻木的看着前方同伴倒下被砍杀,随着更多的奴隶倒下,开始有人奴性作祟又跪在了地上,一个跪下了,又一个跪下了,面对杀戮他们选择再次变成任人宰割的牲畜。
马三月和几个梅花内卫,举着手中的弯刀,歇斯底里的喊着:“站起来啊,冲到帅旗我们就自由了。”
可是无济于事,更多的人跪下了。
“起来啊!不要跪,我们能获得胜利,求你们了,不要再跪了。”
又一批人跪下了。
“我们还有援军,不要跪了,站起来,拿起刀,我们还有希望!”
马三月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可是没有任何效果,他呆呆的看着成片成片跪倒的奴隶。计划很好,一开始也很成功,可是没想到一阵箭雨就击碎了积攒一整夜的勇气,果然这些奴隶是无法救赎的。
马三月绝望了,望着还站立的十几个梅花内卫,露出绝望的表情,有些丧气的说道:“兄弟们,下辈子再一起战斗吧,我要站着死!”
说着提刀冲向迎面而来的吐蕃骑兵。
……
诡异,蒙、唐联军军阵中,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都觉得这仗打的无比诡异,关键自己统帅的指令也很诡异。
很明显对方奴隶兵哗变,这绝对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好机会,可是得到的命令却是原地待命。
章仇兼琼急的直跺脚:“大元帅,快下令全军出击吧,敌军已经开始镇压暴动了,战机稍纵即逝!”
严正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战机,这分明是陷阱,刚才还气势如虹的军队,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哗变了,副总管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即可。”
“你……唉!”
章仇兼琼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面对十五万的敌军,就安排了两千人的前锋冲阵。
现在敌军出现了这么明显的叛乱,多好的机会啊,居然死活不肯发兵。
而且之前奴隶兵越是气势如虹,越是说明现在的叛乱是真的。以往奴隶兵都是死气沉沉的,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有精神的奴隶兵,肯定是叛乱前情绪激动。
章仇兼琼断定,这非但不是陷阱,甚至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叛乱,等的就是唐军配合,一鼓作气彻底打垮吐蕃精锐军。
想到这章仇兼琼实在是忍不住,再次请战道:“大元帅,这真的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元帅如果不肯全军出击,不若我率一万骑兵出击,如有变故也能补救。”
严正诲依旧不买账:“副总管还当以大局为重,这么明显的陷阱你非要往里钻,一万骑兵难道不是我大唐儿郎吗,我不可能看着你带他们去送死,你安心待命吧,若再聒噪当以祸乱军心论处!”
章仇兼琼肺都气炸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简直不配为帅,甚至都不配是一个大唐人。
这时候云南王跳了出来,关键是不跳不行了啊,这仗打输了唐军拍拍屁股就走了,自己可就王国灭种了。
云南王道:“大元帅,我也以为此时乃是进攻的好时机,还应早做决断才是啊!”
章仇兼琼见有人支持自己,连忙补充道:“此战双方本就势均力敌,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再要战胜定是千难万难。”
有时候有能力却情商低,本来云南王说话,严正诲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章仇兼琼这一说话又让对方揪住话头。
“大胆!章仇兼琼,你这意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