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别!”
马克西姆伸出手大喊。
但在他出声之前布洛妮娅就发射了手中的枪械,子弹划破枪膛,穿透空气,最后命中敌人的脑袋。
“老大!”
敌方的佣兵大喊一声之后四散而去。
仅仅由于利益连接在一起的团体就是如此。
群羊无首,四散奔离。
而马克西姆这边同样不好受,他们没有感到半点胜利的喜悦,惊恐和愤怒依然有余,但无处发泄。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胜利竟然是靠一个本还在上学年纪的小姑娘的杀戮得来的。
这让这群大叔们充满了愧疚。
马克西姆紧紧的捂着脑袋,剧烈的头痛和头晕折磨着他,与此同时还有那差一点就违背诺言的愧疚感。
直到马克西姆的头疼稍微缓解之后,他才大喊出声。:“还活着的出口气!”
最后回应的人数相比出发的人数足足少了四分之一,而且很多人都受伤了。
有那么些受重伤的虽然现在还吊着一口气,但在医疗环境严苛的西伯利亚,等待着他们的也只有死亡的命运。
马克西姆此时蹲在诺夫的面前,凑在他的耳边倾听他的遗言。
“老老大疼疼死我了。”
“没事的诺夫,我们回家。”
“老大,我就是西伯利亚人我不想回家家好痛苦。”
马可西姆没有回话,只是看着诺夫,诺夫已经不能说话,嘴巴每次张开都会涌起一大滩鲜血,但马克西姆还是看懂诺夫的意思了。
“阿利克切耶夫娜,捂住眼睛和耳朵。”
布洛妮娅没有反应,小丫头僵在了原地,还一直维持着发射子弹的动作,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色发白,嘴唇看不到半点红色。
布洛妮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好似氧气会跑掉一般止不住的喘着。
马克西姆示意一旁的成员捂住布洛妮娅的眼睛和耳朵,随后将手枪对准诺夫。
“再见了兄弟。”
火花迸射,生命消散。
但马克西姆没有停下脚步,诺夫只是所有重伤者中离他最近的那一位,他还要帮很多兄弟解除痛苦。
布洛妮娅早就被捂住她眼睛的那位佣兵带远了,她还小,若不是意外根本不会让她见到如这般残酷的战场。
剩余的人脸上只有麻木,他们是佣兵,在走入这一行的时候,就已经窥探到了自己的结局。
无非是早晚的事罢了。
无非,是早晚的事罢了
马克西姆带着几个兄弟搜刮着敌人的尸体。
“弹药手枪手雷,还有阿莫西林和止痛药!”
“不止如此,一旁甚至还放着他们的补给箱,我们是遭到埋伏了!”
“老大,好多药,罐头也有不少,这些子弹也够兄弟们用一阵子了。”
搜刮战利品的佣兵团成员们麻痹着自己,用收获的喜悦强压着同伴阵亡的痛苦。
但马克西姆没有那些心情,他此时看着雪原发呆,脑子里全是布洛尼娅开枪的那一刻。
那一段不断的在他脑海上演,再倒带,再上演。
“玛德。”
马克西姆今天把布洛尼亚带到身旁的确是想让她开枪,毕竟只是打靶不见血的话,马克西姆害怕自己如果有一天魂归高天之时,布洛尼娅会失去自保能力。
但原本的目标应该是一只鹿,或是一只兔子。
而不是人。
马克西姆不在意那个敌人的死亡,他甚至希望他们死的更多一点,但不应该死在布洛妮娅手里,最起码不是现在。
“我该怎么向布洛妮娅的父母交代啊”
“老大,放宽心,最起码今天的目的达成了,而且超量完成。
早点让小丫头见血也是好事,咱们在西伯利亚,不能一直让她生活在温棚里。”
“闭嘴!”
马克西姆一拳重重的砸到说话的佣兵脸上,那位佣兵被这重拳击倒在地,他的嘴角流下了一丝鲜红。
随后马克西姆匆忙把那位佣兵拉起:“抱歉兄弟,我有些急躁。”
“没事的老大,我懂,我懂”
一旁的营地中。
布洛妮娅刚刚进入营地就窜入诺亚的怀里。
小丫头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很快沾湿了诺亚的胸襟。
诺亚的嗅觉很敏锐,他清晰的闻到了布洛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