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里,宜修正抱着五个月大的儿子逗趣,挥舞的小手臂像藕节一样白嫩可爱,黑黢黢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看得宜修心都要化了。
“福晋,齐庶福晋求见。”
“齐月宾?她来做什么?”被打断了亲子时光,宜修难免有些不快。转念一想,又有些疑惑,齐月宾向来是只待在清荷斋那一亩三分地上,今日突然来主院是为了什么呢?
“把小阿哥抱下去吧,好好照看着。”
“是。”
宜修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奶嬷嬷,不慌不忙的又和孩子玩了两下,待到奶嬷嬷把孩子抱出去了,才让剪秋请齐月宾进来。
“妾身见过福晋。”齐月宾带着吉祥走进来,一点也没有把晾着的愤怒,面色淡然的和宜修行礼。
“起吧,剪秋,给庶福晋上茶。”宜修仔细观察着齐月宾的神态,看不出一丝的不妥。
“多谢福晋。”齐月宾道谢,坐在桌子的另一方,端过剪秋送上来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并不着急开口。
“庶福晋是来我这喝茶的?”宜修挑眉,要不说看齐月宾不顺眼呢。一个庶福晋成天端着嫡福晋的架子,端庄贤淑给谁看?明明来此必有所求,却放不下架子。
“还请福晋屏退左右,妾身有要事禀告。”
倒不是齐月宾端着架子,只是心中还有些犹豫,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罢了。见宜修态度不善,心知对方是误会了。
到底是当上福晋了,乌拉那拉·宜修的处事态度可比最初要硬气了不少。如此,齐月宾反而坚定了原本的计划,不再犹豫。
见齐月宾面色认真,她也不是什么故弄玄虚的人,宜修挥手,让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下了,只留下了剪秋。
见齐月宾的眼神停留在剪秋身上,宜修蹙眉,解释道:“剪秋可信。”
见宜修如此坚持了,齐月宾也没有多说什么,冲着一旁的吉祥点了点头。吉祥会意,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红宝石镯子、一对朱钗和一个瓷白的小药瓶。
“这是何意?”宜修望着桌子上的三份物品,颇有些疑惑。
“福晋,这朱钗好似是第一天请安时,您赐给庶福晋的头面里的一部分。”一边的剪秋倒是看着眼熟,毕竟当初那套头面是经过了她的手。
“没错,这确实是福晋赏的饰品。”齐月宾点头,肯定了剪秋的话。
“所以呢?本福晋赏你的朱钗有什么问题吗?”宜修难免有些不高兴,望着说话说一半的齐月宾,语气略显不满。
“回福晋,这朱钗本没有问题。”齐月宾摇摇头,深深看了眼宜修,解释道:“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我从宫中回来那天?”宜修打断,实在是这个时间太敏感了,亲历了宝和楼的事件,见着隆科多的下场,宜修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是的,就是那天,贝勒爷带福晋出府后,我身边的丫鬟如意来报,说是无意发现了主院的小丫鬟和许府医身边的小厮勾连……”
“然后呢?”宜修蹙眉,倒没有生气,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然后,如意说听见两人交谈在透露了一个消息,”齐月宾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宜修的表情,“说是福晋不满妾身和贝勒爷青梅竹马的情谊,所以悄悄对妾身下药,绝了妾身的子嗣。”
“一派胡言!”宜修怒斥,虽然“青梅竹马”四个字很刺耳,但她没有做的事她是绝不会认的。
见宜修的表情不似作假,齐月宾继续说道:“妾身当下也是不信的,福晋地位尊贵,有子有宠,何必对我下手?想着这其中必然是有人捣鬼,想要挑起妾身与福晋间的矛盾。于是妾身顺水推舟,让如意继续查下去。”
宜修看了眼齐月宾的表情,她倒是不信齐月宾真的那么相信她,肯定是没查出问题,才能这么淡定的和她对话罢了。
不过好在齐月宾还有几分聪慧,不然岂不是真如了幕后之人的意了?到底是谁在捣鬼,其心可诛!
“所以,你查到了什么?”宜修直接的问道。
“妾身从府外请了大夫,确认了确实受药物影响,难以有孕。”齐月宾说到这,忍不住摸着腹部,黯然失色。
“这……”宜修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凝重,这后院居然有人可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齐月宾下药,越想越是不安,宜修追问:“到底是何人所为?”
齐月宾点了点桌子上的物品,一个个解释道:“确实查出不孕后,妾身心有郁气,查起院子里的东西,这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