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好个沈眉庄,本宫真是小瞧了她!”
“娘娘息怒,不过是个贵人,如何比得上娘娘。”
颂芝见年世兰停下摔打的动作,连忙上前安抚。
“当真?”年世兰依靠在软榻上,微喘着气,摸着自己的眼角,有些难过,“颂芝,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
“娘娘凤仪万千,满蒙八旗都不敌娘娘一人貌美,怎么会老呢?”
“那皇上怎么常留沈氏的宫中,不来看本宫呢?”年世兰有些感伤,爱让人常怀不确定,让骄傲如年世兰也难免不自信。
“皇上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娘娘才是真正的荣宠不衰。”颂芝在一旁认真的安慰,她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算了……你不懂……”年世兰望着颂芝真诚的眼神,有些无力,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她不是不知道胤禛对她的宠爱,可人心都是贪婪的,获得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她越爱慕胤禛,就越想占有。
她想占有胤禛的正妻位子,可宜修的地位稳固,是胤禛心中唯一的妻,年世兰看得越透,越是难受,所以她总忍不住在一些小事上挑衅宜修。
她想要占据胤禛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可前有朝政、有兄弟、有子嗣占据了胤禛大半的心思,后面还有她不知道的和齐月宾、和宋婉儿的过去。那些她没有参与的过去,她也只能忍耐。
她想要的都得不到,唯一得到的只能胤禛心中妃嫔中的最受宠爱。她想无论如何,胤禛对她都是有一丝真心的,比后宫所有女子加起来都多的真心宠爱。
所以年世兰平等的针对每一个后妃,不想让任何一人夺走胤禛的真心,哪怕只是从对她的真心里分出一丝,她都不能容忍。
……
景仁宫,知晓胤禛在沈眉庄处留宿三日,宜修虽然心中酸楚,但倒不像年世兰那样生气。
毕竟她如今地位稳固,自恃皇后嫡妻的身份,自然不会俯下身子和妃妾计较。只不过,在听见胤禛赐下了“惠”字封号时,微微蹙眉。
这是在涉及到后宫嫔妃的位分封号时,胤禛第一次越过她,没有和她商议。
说起来不过是个贵人的封号,不算什么大事,但宜修心中还是有些被嫔妃冒犯了权柄的不舒服感。
“惠贵人……倒希望沈氏真如这个封号一般聪慧识趣……”
……
咸福宫,沈眉庄所住的存菊堂迎来了两位娇客。
“见过惠贵人。”
“嬛儿,陵容,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沈眉庄嗔怪的看了眼两人,伸手将两人扶起。
“姐姐大喜,我与陵容自然是要恭贺姐姐。”
“是呀,瞧眉姐姐这模样,就知晓皇上对眉姐姐很是用心。”
“好啊,你二人今日是来打趣我的。”沈眉庄羞涩一笑,端的是人比花娇。拉着两人到桌旁坐下,忙叫采月和采星上茶。
“这是皇上送来的龙井,两位妹妹快尝尝。”
沈眉庄热情的推荐,甄嬛和安陵容相视一笑,端起茶杯,轻轻品尝了一口,“味甜香醇,不愧是御前龙井,倒叫我和陵容沾了姐姐的光,有了口福。”
“可不是,往常也没这个机会,陵容可要留姐姐这多喝几杯。”
“真是好茶都堵不住你们二人的嘴。”沈眉庄失笑,冲一旁的采月招了招手,“快去给你的莞小主和安小主多装些茶叶,再叫她们说下去,我可受不住了。”
“是,奴婢这就去。”
“眉姐姐大气,嬛儿瞧这点心也很是不错。”
“是极是极,陵容也喜欢。”
“好好好,都有都有……”
屋子里的众人笑作一团,清脆欢快的笑声传到冯若昭所在的偏殿,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见状,含珠上前两步,关住了窗户,“不过是受宠了几日,就笑得这样放肆……”
“含珠,”冯若昭轻声止住了侍女的抱怨,“这后宫里,受宠自然是喜事。”
“奴婢只是……只是替小主委屈。”含珠看着冯若昭始终温柔的模样,忍不住替她难过,小主这样好,皇上怎么就看不见呢?
“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冯若昭的视线落在闭合的窗户上,隔着窗依旧可以听见断断续续的笑声,听见笑声里的快乐纯粹,“只是这宫里,受宠从来只看圣意……不管怎么说,有笑声,热闹些总是好的……”
因为担心晚上圣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