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偶感不适……这段时间前朝诸事暂由理亲王与廉亲王处理……后宫事务由佟佳太妃暂管……”
养心殿内,听着皇上压抑着咳嗽,断断续续的吩咐着接下来的事务,没人相信他真的只是“偶感不适”。
心中再多的揣测也不敢在此时暴露,殿内所有人都低垂着眉眼,恭恭敬敬的领旨谢恩。
可真的退出了养心殿,看着天上的浮云渐渐遮蔽住太阳,所有人都知道天要变了。
此刻,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宜修还留守在胤禛的身边,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微微红了眼眶:“皇上……”
“朕无事,放心吧。之后要麻烦小宜了。”胤禛冲着宜修笑了笑,这么些年下来,宜修的能力还是值得信任的,所以她也参与到了计划中,但知道了也不算多。
所以宜修面对胤禛的同人倒下,是有些惊慌但不多,如今看见了胤禛的面色,越确认一切都是皇上的伪装,彻底松了口气,只是面上还是表现的凄凄哀哀,不愿叫旁人看出端倪。
“皇上放心,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托。臣妾体弱,又担忧皇上的情况,后宫事务要多麻烦佟佳太妃操心了。”
“说得对,你守好景仁宫便是。”
“是,臣妾知道,定然会守好景仁宫的。”
夫妻两个在殿内打着哑谜,默契一笑。宜修转头便红着眼眶,故作镇定的走出养心殿,这副强忍悲痛的神情叫暗地里关注的人看得明明白白。
皇后回到景仁宫便病倒了,对外只说是旧疾未愈,但有心人翻看她的脉案,分明写着“忧思过重,郁结于心”八个大字。
前朝有两位亲王的镇压,后宫有佟佳太妃的管束,胤禛在养心殿养病其中,仿佛一切都在正常运转,可平静的水面下,是密密麻麻早已聚到一起的浮游生物,蠢蠢欲动,试图偷天换日。
僵持的局面随着众人发现,皇上原来在养病的第一天就秘密派出怡亲王快马加鞭去接应太子回宫,而产生了波澜。
紫禁城里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连京中的底层百姓都意识到了不安,每日早早的回到家中,闭门不出。
胤禛养病的第七天,奉恩镇国公满都护带着一群宗亲,来到养心殿门口,不顾苏培盛的阻拦,硬是要求见皇上。
“狗奴才,你让开,本国公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
“国公爷,皇上下旨了,除了理亲王和廉亲王,任何人无召不得入内。”
苏培盛命御前的几名侍卫将满都护拦下,强硬的不许他们进入。
“皇上养病这么多天都没有好,本国公现在怀疑你和理亲王、廉亲王二人勾结,故意围困皇上,谋朝篡位!”
满都护看上去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闯进去救驾。
“奴才不敢,但没有皇上的吩咐,奴才是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面对对面一群宗亲质疑的眼神,苏培盛面上惶恐不安,像是被他们说的话吓到了,但就是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口,绝不让步。
“本国公不信,今日是一定要见到皇上的,皇上——皇上——满都护求见啊皇上——”
满都护直接在养心殿门口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镇国公,你逾矩了,皇上需要静养,岂容你在此大呼小叫!”
苏培盛厉声呵斥,可满都护丝毫不把一个太监放在眼里,继续叫嚷,身后被他说动赶来的宗亲们,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为了面见皇上,也就没有制止。
“皇上——皇上——”
“放肆!什么人也敢在养心殿前叫嚣!”
廉亲王允禩明显是匆匆赶来,面色严肃,不带一丝笑意。
“本国公要见皇上……”
“嘭!”
满都护话还没说完,就被允禩一脚踹倒在地。
“允禩你——”
满都护质问的话还没说完,明晃晃的锋利的刀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不等宗亲们反应过来,廉亲王已经拔出侍卫的刀架在了满都护的脖子上,别说责问他踹人的行为了,众人都担心下一秒他把满都护的脑袋割下来。
“廉亲王,廉亲王,有话好好说……”
“是啊,养心殿门口怎么能动手呢……”
“满都护也只是一时心急……”
面对这些名义上的长辈的劝说,允禩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盯着满都护惊恐的脸庞,警告道:“再有下一次,本王要你的命!”
满都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