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身兼侠义重任的程处忧度过了罕见的逍遥时光。
朝庭早殿之上,以程处忧这逍遥儿的性情自然是懒得涉足的所在。
参与那些朝政争论,实则如刀剑相搏,国事繁重自不必提,更要提防各怀心思的大臣们勾心斗角,程处忧瞧着就头大,若非有利可图,或是想趁机戏弄人心机,否则他是断然不去趟这浑水的。
李二亦未强行要求,深知这小子只要涉足朝廷,必定风起云涌,令诸事动荡。这段时间,程处忧陪着长乐公主游走江湖,畅享风华。
自程处忧离城已四月有余,这段时间长安城中乌合之众渐起,诸如鼠辈、宵小之流蠢蠢欲动。
然而第一天出游,长乐公主的钱袋差点被盗贼瞄上,幸亏为侠士程处忧出手教诲了此人。
此事过罢,长乐公主跃跃欲试,拽着程处忧在市井间奔袭,无论贼寇、泼皮、欺凌女子与男子还是无赖之人,凡是不义之举,她都不忘行侠仗义。短短几日内,已逾百人吃过长公主和程处忧联手惩恶,那些刚浮出台面不久的混账之人,此刻皆收敛起狐狸尾巴。
短短数日之间,长安城内的治安竟因此焕然一新,而捕快们对此等侠肝义胆之举感激不尽:“贼人横行,走了一天竟未逢不轨之事。”长乐公主拽着闲逛的程处忧问道,她已在朱雀大街寻了好大一圈。
程处忧瘪嘴撇眼,心中暗自吐槽:便是有宵小,瞧见我俩,也是望而生畏,哪会胆敢作恶?这日日在朱雀街上游荡,那些市井渣滓怎会还敢招摇。
“实属无趣。” 长乐公主略有愠色。
“无聊便找乐去,走,至醉仙阁用膳赏景可好?” 程处忧看了看天边西沉的阳落,建议道。
公主欣然:“妙极,咱们前去。”
眨眼便抵达丽仙馆,天近黄昏,往来食客繁多。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门客涌入其中,好不容易找着位置。
“大当家,贵店您驾到啊。” 醉仙居跑堂见着程处忧,急忙趋迎过来。
“大当家”之称,原是出自四娘。
听见如此通俗的名头,程处忧忍笑不住挤了挤眼。“您说哪里,店小哥?”
“四娘何处?”程处忧问。
“和相好了,那位年长。”跑堂压低嗓音。
“年长相好?” 闻此言,程处忧心头一紧,“吾须一观为快。”说罢,他径直往楼上跃去。
“恶棍,且待。” 长乐公主喝声,跟着攀登,两人五层而至,翠丫头、莲丫头未曾登场,望见他俩脸上一喜,正唤店家上前,程处忧示意禁声的手指一扬。
窃语般询于小丫头小莲:“此地哪处藏娇?”
小丫头应声回话,“娇娃独居之处。”
程处忧愣怔一眼紧闭的娇娃门户,他摸摸颔首,“此举莫非密谋幽会?”
愈想愈是可能,提脚缓步靠近,细聆房中私议。
“相公怎能?此举四娘恼矣。”小翠悄言,听壁脚之举委实猥琐,底线所剩几无。
如此失德,公子更惹怜爱。
程处忧示意噤口,俯耳门扇,喃喃低语:“为何闻声无?”
“欲闻何种耳?”一声怒斥伴寒气传来,程处忧抬眸,瞧得四娘冷笑靥挂。
干咳俩声,程处忧圆睁双目,辩解着:“咳咳,四娘我金银尚失,拾获否?” 而后四顾张望,仅见一峻影立于缝隙之后,而此影竟莫名熟悉。
此是哪路豪杰,只凭背影像极眼熟。翠丫头、莲丫头审视着一脸正经的程处忧,要非晓其窃听实情,恐怕还信真金散落。
而对长乐公主来讲,这一切见惯不怪。直奔四娘身旁笑道:“娇娃,久别再见,念君甚矣。”
寒霜之容敛去,四娘展笑颜道: “久未造访,可君夫归,将妾遗忘?”
“怎可?我今非至?” 长乐公主微笑,其实因程处忧之归,她倒把四娘忘了。
趁着四娘与长乐闲谈间,一瞬即逝,程处忧一滑三尺窜进门扉之内。
“兄台是何方神圣?竟动四娘心扉。” 扯拉身旁之人,话语对上。
一眼震惊万分,哟呵!相识故友现于前,让那双目瞪成硕圆,险难合拢。
此番开口唤其名姓,竟诧愕无边:“李,是、是你李治?”
“牛!李治独领风骚,降服狂傲娇娃,敬仰之情油然而升。” 对李治举手赞道。
确乎,程处忧钦佩之极。四娘悍猛众人晓,江湖昔日帮会里横行,手中人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