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因为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所谓的亲人,更没有感受过所谓的爱与情。
我成长的地方是一所建立于偏僻山林的孤儿院,自幼我与其他孩子们便被“妈妈”告知。
我们是被抛弃的孩子,是没有人爱的孩子,而“妈妈”则是唯一“爱”着我们的人。
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是个十分恐怖的人,虽然她长的十分好看,对每个孩子都是笑盈盈的,仿佛天使一般。
但那只是她平时的样子,她生气和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变成“恶魔”,我依稀记得她第一次生气的时候。
那次,有三个与我差不多大的男生用语言顶撞了“妈妈”,他们称自己是有亲人的,根本不是被抛弃的孩子。
听到这话后,原本微笑着的“妈妈”表情瞬间变得极其恐怖,五官都快要扭曲到了一起。
她手探向随身携带的刀鞘,随后握着刀柄将一把长刀抽了出来,刀光闪烁之间。
那三个男生的手筋脚筋全部切断,向外喷涌着鲜血,之后“妈妈”便当着我们的面,将他们的皮活生生的给扒了下来。
他们脖子上的项圈勒紧,使得他们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朝着与“妈妈”相反的方向爬。
那三个男生之中,有一个是睡在我隔壁床的,他看见我以后,便向着我爬来,将手伸向站在前排的我。
刺鼻的血腥味涌进我的鼻腔,同时耳朵也传来了血肉与地面黏连,所产生的声音,两者结合使我感到生理不适,下意识朝后面退去。
但却被后面的人坏笑着推了回去,而“妈妈”看到这一幕后,却夸奖那人为“好孩子”。
而我的视线也与地上的“坏孩子”对上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在那双黑色的瞳孔里,充斥了怨恨,嫉妒,痛苦,不甘,绝望。
仿佛是在向我询问,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我还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噗呲——
他的眼神被“妈妈”察觉到了,伸出的手臂与头颅被“妈妈”手中的长刀砍断,血液溅射到了我的身上。
之后“妈妈”又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脑中满是那男生死去使的画面,那双满是负面情绪的瞳孔。
直到那男生溅射到我身上的血液,顺着我的额头滑落至眼眶,迷了我的眼睛,我才从那画面里脱离了出来。
“好孩子”和“坏孩子”是由“妈妈”来定义的,我们只不过是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数字代号而已。
在这座孤儿院里,所有孩子都没有名字,全部以数字为代号,孤儿院加上死去的那三个,总共一百人,我们的代号也是从壹到壹佰,而我的数字代号是玖。
那三个男生被“妈妈”杀死的那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雪,而日历上所显示的时间却是六月。
不过我们没有时间欣赏雪景,因为砍柴的时间到了,这是我们每天都要做的,无论下雪还是下雨,都要去砍柴。
雪中,我吃力的挥动手中有我半人来高的斧子,后面有五个孩子站在原地看着我们,他们是被“妈妈”承认的“好孩子”。
在大家都劈完柴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五个“好孩子”将五个年龄与个子都不大的女生,背着的柴抢走,之后便笑着跑掉了。
此时,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附近的柴已经劈完了,再找新的地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大部队不会等她们。
这时,她们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们,而我则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里“妈妈”是绝对正确的,而那些“好孩子”受到了“妈妈”的肯定,所以他们无论做什么,也都是正确的。
沉重的柴篓,疲劳的身体,被冻僵的脸,就是我那时的感受。
走到孤儿院正门口,我回头望向后方的队伍,那五个在风雪中摇曳的身影,便映入我的眼中。
她们背上的柴篓里,有了几根小树枝,这应该是她们在那段时间内,能找到的全部了。
我们走进孤儿院,将柴篓放下,“妈妈”看着我们柴篓里满满的柴,温柔的摸了摸我们的头。
而见到那五个空篓时,“妈妈”的笑容消失了,当大家都以为她要发怒的时候,她却仿佛没看见一般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我与几个孩子被安排清洗围墙,而在围墙外,我便看见了那五个女生蜷缩着的身影。
她们死了,是被冻死的,尸体都硬了,六月份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