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在膳厅落座后,樊沉毅往樊沉博那边靠了靠,用折扇虚掩地小声说道,“太子哪会好心地请我们用膳,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诈,大皇兄,小弟劝你,一会小心点,太子可天天巴望着我们这群兄弟死绝呢。”
樊沉博不赞同地道:“二弟不是你说的这样,他不过是身体不适,脾气才不好了些,再说,一起吃顿饭能怎么样,真要注意的,那也该是五弟你。”
五皇子樊沉毅将折扇挪回,在自己胸前扇了扇,哼笑着:“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就赌,这绝对是个鸿门宴。”
“确实是鸿门宴。”
樊沉兮一来,就耳力非常好地听到樊沉毅的话,他毫不遮掩地承认了:“就是鸿门宴,五皇弟你又当如何?”
五皇子憋着一口气,想喷喷不出来,憋得自己胸口痛,恨恨地收起折扇。
樊沉兮心情不错的坐在主位上,击掌两下,宫人就将美味佳肴一一端了上来,他坦言了这是场鸿门宴,真正端上桌的菜肴确实精致美味,当然,就连五皇子,也没真的相信他嘴里的鸿门宴。
有时候越是说实话,越没人会相信。
“小贝子。”
樊沉兮一唤声,始终站在他身侧的小太监躬身回应:“奴才在。”
“去,来者便是客,替本宫给本宫的兄弟斟酒。”
“是。”
小贝子端起酒壶,微微低头含胸,姿态放低,看着跟普通太监没什么两样,并不引起人注意,五皇子多看了她一眼,不过是因为之前在东宫外欺负过她。
给大皇子和五皇子斟了酒,到八皇子时,她给换了其他饮品,小皇子还问道:“为什么我的不是酒?”
大皇子哈哈笑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喝。”
说到这,他忧心地朝樊沉兮看去:“二弟,你身体不适,也不宜饮酒。”
樊沉兮轻笑:“谁说本宫要喝酒了?”
樊沉博:“……”
太子端起面前的杯子:“清茶一杯,敬本宫的兄弟。”
樊沉博为了掩饰那点尴尬,忙端起自己的酒杯,五皇子不情不愿,但也端了起来,八皇子学着兄长的样子,双手捧杯,然后大家一起一饮而尽。
仇小贝重新给他们添了酒后,就回到樊沉兮身边,跟太子对视了一眼后,手心里捏着的东西藏起来后,蹲身一旁为太子布菜。
为了缓解尴尬,樊沉博便主动聊了起来,五皇子偶尔应话,虽然大多都是夹枪带棒的,好在还有个小皇子偶尔好奇地询问一句,将可能会吵闹的气氛给拧成了逗趣。
樊沉兮静静地坐在主位上,你觉得他应该在听,又觉得他漫不经心的,反正说要请客的是他,没有东道主一丝热情的也是他,还有闲情趁着仇小贝给他布菜时,偷偷地夹起来塞进她嘴里。
她可能是真饿了,早上睡过头还没吃呢,他这些皇兄皇弟就过来了,她好像一饿肚子就不舒服,想到此,他对自己的兄弟们更加不待见了。
但看她一开始不太敢,后来完全不客气地吃掉不说,还偷偷扯他衣袖让他继续给她夹菜,偷吃时怕被发现嘴巴紧闭,鼓鼓的两颊一动一动的,甚是逗趣。
他这小太监,最知道什么是得寸进尺了。
袖子又被扯动了,发现她从桌子最远的地方夹来了两块鹿肉,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分明是她想吃这道菜了,才特意装成布菜给他夹过来的,亏她还有点良心,知道夹两块一人一块。
瞧着她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又非常愉快的吃掉,一双眼睛都在发光发亮,他烦闷的心情就少了大半,这可比看他几个糟心的兄弟舒服多了。
他将另一块鹿肉夹起来,看了眼筷子,刚刚被仇小贝咬过了。
这么想着,他将鹿肉放进了嘴里。
唔,味道确实不错。
一个人开始觉得另一个人好,那就看什么都觉得好,喂投都能喂出隐秘的愉悦感,像个变态一样。
“二皇兄?二皇兄?”
樊沉兮回过神,很镇定地将目光从小贝沾上油渍的嘴唇移开,转向八皇子:“小皇弟有何事?”
“我看大皇兄和五皇兄好像喝得有点多。”
闻言,樊沉兮才懒懒地朝那两位皇子看去,大皇子被五皇子屡次顶撞,激得多喝了几杯,五皇子自己也算个好享受的人,樊沉兮给的酒很不错,他自个也喝得不少,这会两人都有点晕眩了,大皇子困顿地揉了揉眉头,五皇子大舌头地还在拉扯着大皇子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