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那样的许诺,难道是……八殿下?”
樊沉兮伸手过去,掐住了她的脸颊:“行啊小贝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连皇上的妃子都敢随便议论?”
德妃假仁假义这种话,哪个奴才敢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奴才、奴才就在您面前说说,您又不是外人。”仇小贝有点含糊不清地说着,眼巴巴地求饶。
这句话取悦了樊沉兮,他又捏了捏她嫩嫩的脸蛋,过了手瘾才放开,将筷子拿给她:“趁淑妃还没进来,赶紧吃几口,别一会又给本宫饿晕了。”
“不会的,奴才身体倍棒。”说的同时,她已经用筷子戳了几个虾饺放进嘴里,跟仓鼠似得,一嚼一嚼的。
樊沉兮看着好笑,拿了帕子给她擦嘴。
预估着淑妃快到的时候,仇小贝放下筷子,将筷子放到樊沉兮面前,做出是他吃过的样子,椅子推回去,然后站在他身后,转换成她正在伺候太子用膳的普通太监模式。
现如今,除了东宫内圈的,没人知道太子多看重贝公公,除了影卫和静安静宁、李公公林子亦,没人知道,贝公公这个奴才,不仅仅是个奴才。
这也是一种保护,没必要让其他人将目光对准小太监。
樊沉兮瞥了眼筷子那被吃得油腻腻的头,小贝尴尬地嘿嘿两声,正要上前去给他擦擦自己的口水,听到了李公公弄出来的脚步声,停下了动作。
淑妃三十来岁,依旧明丽,可能因为出声武家,她眉宇间带了些许英气,跟娇媚的周贵妃完全是两种类型了。
她里头穿着宫女的衣服,外面披着不起眼的披风,戴着披风上的帽子挡去半张脸,进来后,才将帽子揭去。
“太子。”淑妃朝樊沉兮颔首示意,“打扰了。”
“淑妃娘娘,”樊沉兮转动轮椅朝向她,“请坐。”
李公公搬了张椅子到淑妃身后,等淑妃坐下后,还给她送上茶水,淑妃打量了下,目光在一桌子的食物上扫过:“太子殿下好胃口,这么晚了还能吃这么多。”
她嗅了嗅鼻子,大部分的菜都加了醋,还有一部分放了辣,小部分清爽可口,太子的口味,还挺奇特。
有个孕夫,吃的极挑,可能这会喜欢吃,下一刻就会给吐出来,樊沉兮没办法,每次都让人多备点其他的,这会他可不会解释,扬起嘴角轻笑道:“淑妃娘娘冒着夜深来这,不会只是来关心本宫吃得怎么样吧?”
淑妃仿若未闻,她目光略有些迟缓地看看四周:“我好似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宁和又安静的气息了。”
如今整个皇宫人心惶惶,不时有人发病,时不时地就等听到尖叫哭声,如若身处鬼城,整日彷徨不安,夜晚都无法入睡,怀疑自己是不是也生了病,精神病。
“太子这里,人人健康,可以安然入眠,太子也有闲情在深夜里吃着夜宵,真是快意,让人羡慕。”
“淑妃娘娘哪的话,东宫乃人人嫌弃之所,本宫也不过是自得其乐罢了。”
淑妃视线下垂,似想到什么冷冷地笑:“嫌弃?如今宫中除了东宫以外,每个地方都像深陷在地狱,他们渴望羡慕都来不及,哪还有资格嫌弃。”
话中含着恨意,眉宇间则带着浓浓的疲惫和焦虑。
“娘娘说的哪里话,宫里怎么了?”
“太子何必明知故问?”淑妃讽笑地勾唇,“如今宫中大乱,只因当初不曾听您的劝告,这会,最有利的,就是您了吧。”
“原来,淑妃娘娘今晚来,也是想要指责本宫?”
“不,我哪有资格指责太子,我是来求你的。”明人不说暗话,淑妃直言道,“太子殿下,你一定有药的,就算您否认,我也相信,你一定有。”
“怎么,淑妃娘娘,不是来指责本宫的,是来做圣人的?”
“我若是,太子殿下愿意成全我吗?”
樊沉兮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逐渐加大,像是听了一个特别可笑的笑话,突然的,笑声停住,他斜着扬起脸庞,傲慢而冷酷地道:“与本宫何干!”
他冷哼道:“这宫里的人,要死就死,本宫就算有药,又为何要救?”
“都说太子残酷无情,我今儿倒真的见识过了。不过太子放心,我今晚既然是扮成宫女掩盖身份来的,自然不会是想当那个圣人,我没想救那么多人,我只是救我儿子!”
“八皇弟?”
淑妃知道自己除了太子已无路可走,便将她这几日苦苦掩藏的真相告知:“是的,”她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