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的行刑一定是公开处决的,行刑场就在外头,那是她唯一出去的机会。
“什么,你两日后就要行刑?怎么这么快?”
“还好了。”仇小贝冷笑,她动了动嘴巴,说话越发清楚,“他们还能把我留两天,已经算大胆了。”
“什么、什么意思?”
老左的手从栏珊缝隙中钻过来抓住仇小贝的手,听到她痛哼一声,赶忙松开:“对不起,碰到你伤口了?”
“没什么要紧的。”仇小贝脸色发白,人却大气地摆摆没事的左手。
老左这会也没心思去看顾这个,听到她说没事也就信了,急着问:“你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身份?”他想到她惩治狱卒的事,他有了些不可思议的揣测,但她真有背景也好,什么神仙鬼怪也好:“他们怎么还敢把你替换进来。”
仇小贝冷然一笑:“大概之前过于顺利,让他们都膨胀了,胆子也大了,这样也好,给了我们机会。”
“你、你究竟想怎么做?就算,就算你很厉害,你可以逃出去,可我们……”他失落地碰了碰自己的脸,随后又厌弃的放下手,“我们都不是自己的样子了,脸上的面具从我们进来就戴着了,怎么都弄不下来,就算出去,也会被当成罪犯吧?”
他看看她受伤的肩膀:“你也是,你既然之前没能逃出去,我想你那什么迷幻药,是没办法控制那么多人的吧,而且,行刑日那天,大庭广众之下,你想用同样的手段恐怕行不通,再加上那时候,你被捆绑着,口不能言,还是另一个人的样子,哪怕是至亲之人,都很难认出你,你能怎么做?”
他刚刚升起的那点激动,又沉了下去。
仇小贝对这老左越发赞赏,他几乎说中了大半,她的障眼法确实没办法在外面用,特别是大白天正午大太阳下,还是多人围观的现场,再说这刑部暗牢,她也想过趁刚才迷惑住两狱卒时离开,可外头实在太多暗哨了,她成功的几率太低,只能用迂回的办法。
她不相信自己,可她相信她家殿下。
他会找到自己,并且认出自己的!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她抓住老左想收回去的手的袖子,“若能出去,我可以拿掉你们脸上的面具,不过我也不瞒你,这方法有些凶险,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
老左沉默下来,昏暗的牢房,哪怕离得近,也看不出他是何表情,仇小贝抓着袖子的手过于用力而变得青白。
她是靠一口气撑着,才不让自己倒下的,老左迟迟没有说话,随着冷汗从额旁滑落,她几乎快支撑不住,就在他的袖子快要抓不住时,她的手腕被老左反过来抓住。
“我在这里,就算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倒不如拼一把,就算是死了,也比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日又一日,一日又一日,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了!”
他相信自己亲眼所见,那两名狱卒自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模样深深地印在脑海中,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小兄弟所展现的本事绝不止是这些。
若这世上真的有个人能帮自己出去,他相信,一定是眼前这人!
“好、好!”仇小贝崩在胸口的那口气松了下来,只要有一个同意,在暗牢的都是无辜之人,心境想必是相同的,哪怕她只能策动一半的人都足够了。
她重新靠向栏珊,整个人如脱了力般,微微启唇直喘。
“不知小兄弟,想让我怎么做?”
仇小贝无力地点点头:“先、先告诉我,你做的,是谁的替、替身。”
边说,她的身子从栏珊上滑到地上躺着了。
老左慌道:“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担心她,可栏珊隔着,除了能把手伸过去轻轻碰了碰她外,也做不了其他,只能焦急地喊着:“小兄弟?”
右边牢房里的那位牢友,把脸挤在栏珊那边往这边看,他并没有听到仇小贝和老左的话:“这怎么了,伤得很严重吗?”
“没、没事。”仇小贝勉强举起一只手无力地挥动一下,“我就是累了,躺、躺会就好。”
她放下手,再从袖口腾出一块黑乌的石块,从栏珊缝隙里递过去给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