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不相信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他赶尽杀绝,他再能耐,又怎么能在这满天追杀里,给她和孩子一个平稳的生活。
然而即便这样,他还是去催了做嫁衣的人,让其加快速度,当时脑子里模糊地有个念头,但并没有明确出来。
直到,他得到了一个消息,让心里的那个决定顺理成章地确认下来。
“殿下,”仇小贝拽住他的衣服,身子往上抬,同样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你为什么,没有在喜堂,为什么,让人替代你?”
他扬唇笑了:“因为我想娶你,我不容许自己和其他女人站在喜堂里拜堂,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因为,不能让你难过!
“娶我?”眼泪滑落到嘴里被她尝到,她却分不清那是甜的还是咸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面颊,“可我,只是个太监,是男的。”
“那也要娶,”他手下滑搂住她的腰,让挺起上身的她有个支撑,额头已经贴住她的额头,那般亲近,却还要一再的确认,“你怎么样的,我都要娶,只娶你!”
她哭得眼睛通红,因为激动还一抽一抽的:“您从来,从来没说过这么好听的话,像梦一样,我、我能相信吗?”
他的回答,是俯首吻住了她。
激烈中是满满的坚定,用力地让彼此都能感觉到疼痛,让对方知道,这是真的!
他勾着她,让她与他一起共舞,谁也不能将谁落下。
一吻结束后,他还流连在她的嘴角不肯放开。
她问:“这也是给我渡气吗?”
“不,这是亲吻,是爱人间,最喜欢做的事。”他一本正经地给她“普及”,“你懂吗,我可以再教教你。”
她搂住他,揪着他后背的衣服,自己往前一凑主动吻上他。
顾及她跪坐在地上不好,他将她拉起来,重新引她到嫁衣面前:“这是我第四次问了,你喜欢吗,你要再不回答,我可太没面子了。”
仇小贝故意问道:“要我说不喜欢呢?”
“不喜欢还留着做什么。”这样说着,樊沉兮伸手就要去碰那件嫁衣。
以为他是要将其毁了,仇小贝紧张地先一步护住:“你想干嘛,这是我的,不许你对它做什么!”
樊沉兮笑道:“这都还没娶呢,就会对夫君摆脾气了?”
仇小贝羞窘得有点不知所措,可即便这样,她还是将嫁衣搂在胸前不放,只无助地往他这边瞄。
哪怕得到他的亲口承认和许诺,她也还在飘着,生怕是假的,惶恐极了,怕自己做错点什么,才刚获得的不真实的幸福马上就会没了。
樊沉兮目光马上放柔下来:“你担心什么呢,若不喜欢,我就让人重新再做,只是今晚,你就没办法穿了。”
“不用不用,这件很好很好了,我、我特别喜欢。”她抹掉脸上的湿润,急忙忙地说着,忽反应过来,“您刚刚说什么,今晚穿?”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既然喜欢,那,现在换上,给我看看,嗯?”
她双颊通红,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点了头,然后捧着一整套的嫁衣到大大屏风后,那里堪称又一个分隔出来的小房间,那里头,浴桶里已经倒满了热水。
虽然奇怪,只是换上试试,为何还要梳洗,但既然水都准备在这了,她也就好好地给自己清洗一遍。
洗好后,重新站在嫁衣前,她心情还是很激动,这是、这是专门给她准备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给她准备的,要不是樊沉兮还在外等着,她估计不知道要在嫁衣前傻站多久。
直到要换上的那刻,她才意识到,嫁衣是姑娘的嫁衣……这并不是病句,她之前都忘了,她是个“男人”。
所以,樊沉兮,是真的已经猜到她是女的了?
一时间心头潮海翻涌,起起伏伏地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又是坚定又是害怕。
嫁衣很繁琐,她花了不短的时间也只勉强穿好,犹豫许久,她最终没有穿上洗澡时脱下的那仿真的胸皮,换上了跟嫁衣配套的肚兜,虽然各种不自在和别扭,怕樊沉兮等太久,几个深呼吸就赶紧出去了。
可寝室里樊沉兮已经不在了,只有静安静宁站在她面前朝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