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跟她说谈笑着笑话。
直到他最后昏睡过去,一身衣服全都湿透了,身上也布了一层黑乎乎的泥垢。
仇小贝抹去泪水,让影卫打来湖水,自己亲自给他清洗干净。
她心疼得不得了,可再给他把脉,确定那随时可能要了他命的剧毒真的解了后,还是忍不住抱住浸泡在水中的他,自己哭了一通。
他睁开了眼睛,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哭什么,让我睡一会都不得安宁,不许哭了。”
“你这么脏,这么难洗,还不准我哭了?”
樊沉兮笑得贼兮兮地覆在她耳边说:“那下次换我来帮你洗?”
她哼哼地锤了他胸口一拳,是真锤,他握住她的手哈哈大笑,那笑声里少了许多多日来的阴郁,多了疏阔,震得她对他入迷。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很好,可第二天,樊沉兮就开始避她不见了。
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肯定已经不在了,影卫也少了两个,她急着想找的时候,影卫就告诉她,太子殿下让她这几天好好休息,他去转转就回来,身上带着她特质的解毒丹,让她不用担心。
第一天,她以为他想查看一下这地方,就随他去了,她挺着个肚子不方便跟,可这一等就等到晚上,一连就是七天。
回来的时候,他肯定是洗过的,身上干干爽爽没有其他味道,可就这样才可疑不是吗?
他一连七天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要洗了之后才回来见她,为什么一大早去要天黑了才回,这附近全都是瘴气他能干什么?
她问他的时候,他总能笑笑地转移了话题,在恶劣地戏弄她气呼呼地忘了要问他的事。
大概女人就这样吧,哪怕心里头相信他,还是会想东想西的,想他是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想他在谋划什么,甚至还会想,这山中不会出现什么精怪迷惑了他吧?
当然啦,后者真的只是突然奇想一晃而过,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但还是想知道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咬着下唇想着坏主意的她拍拍屁股起来,进了药房。
第二天早上,樊沉兮趁着天没亮的时候起来,他刚一走,仇小贝就睁开了眼睛,曾经用过的迷烟再次祭出,看守她的影卫有片刻的晃神,她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地跟上去。
“殿下……”
“不用管本宫。”
远远听到樊沉兮沉重的声音,仇小贝快走几步,藏在一棵大树旁,看到樊沉兮正靠着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
他坐在轮椅近两年,哪怕毒解了可以站起来,身体机能也不允许他马上就可以恢复如初,需要一个漫长的康复过程,而且这个过程很辛苦。
显然前面七天樊沉兮花费了很大力气,让他今天可以靠自己稳稳地站起来,面上满是坚毅,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堪堪跨出第一步,身子晃了下,还是靠自己站稳了,旁边的两名影卫伸伸手又放了下去。
樊沉兮定了定后继续往前迈步,如幼儿刚学走步那样,每一步都要用出好大的力气。
他用很慢地速度走了五步,想试着稍稍加快一点,下一刻就摔在了地上。
影卫要去搀扶,被他拒绝,他靠着自己重新站了起来,再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汗水流淌,湿了发鬓。
仇小贝转过身背靠着树干,用力咬着自己的手指来堵住自己的嘴,和那想要狂泄而出的心疼。
她闭上眼睛,似乎都能听到樊沉兮粗重的喘息声,她张开嘴无声地跟着喘了两声,然后悄悄地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湖边。
“夫人,您去哪了?”
影卫看见她回来急急地跑过来,有一个善于用药,动不动迷昏自己身边的人的主子,真是一件极其让人操蛋的事。
“我就随便转转,散散步,没什么。”仇小贝撑着腰,随便朝他们罢了罢手,就自己回了帐篷。
她坐在里头发了好一会呆,影卫喊她用膳时才醒过神,打开帘子接过影卫递给她的吃食,都是一些干粮。
她当下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