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给她安排的那个座位,只容得下她一人入座,旁边的位置都坐了人,特别是她往下紧挨着她的位置,坐着的居然是周景林!
对方看见她时,只小弧度地点了下头算是给她招呼,一副清冷孤傲的样,是苏轻灵曾经最喜欢的,可他对苏轻玉的时候,却温和体贴,是清风缠绵,可见他是跟着她们的喜好来扮演自己的脾性。
小贝简直想呵呵,她咬着牙扬起嘴角的弧度问苏韵:“请问姑姑,这里只有一个座位,你让我们两大一小的怎么坐?”
“你自己坐就好啦。”苏韵好言哄着,对跟着小贝后头的男人看都没看一眼,这世界因为全民修炼,女人的地位高了些,可在一些家族里,除非这女的天赋超好,否则男尊女卑依旧在上演,女的仍是相夫教子的那个。
他们觉得,一个抱着孩子跟在妻子身后的,跟奴仆没什么两样,更何况,苏轻灵当时因为被迫娶了这么个男人,而几度差点被活活气死,大家都是记得的,没人认为,她会对这个被废了,还长得丑的男人有感情,之所以还带着他,恐怕是向苏家表达曾经的委屈和不满呢。
“好了轻灵,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你就别跟我们赌气啦,今天你可是主角,让他站你身后就行了,要让他做你身旁,多少人笑话你呢。”苏韵还将手搭在小贝肩上,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
然后“啪”地一下,她的手被小贝拍开了。
“这是我的丈夫!”小贝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得清楚,“你们如此怠慢我的丈夫,才是让我沦为笑话,夫妻本是一体,他与我共殊荣!”
她扫视了一眼苏家人和远近亲邻,冷冷一笑:“这洗尘宴,不参加也罢。”
随即从始终淡漠没有表情的沉兮怀中抱过孩子,再空出一手拉住沉兮,抬脚就往外走。
苏韵娄眉赶紧拦住她:“瞧你、瞧你……唉,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分轻重呢,不就是给他安排位置吗,你说一声就好了呀。”
这意思是怪责自己没有提前说了?小贝已经连冷笑都懒得摆了,继续往外走,然后苏轻扬不知从哪冲了出来,笑嘻嘻地仿佛没看到这边的情况一样:“三姐你怎么在这啊,你们的座位我可早给你们安排好了,快走呀。”
小贝眉一挑,没有异议地要跟苏轻扬往另一头走,刚动,身后便传来轻声呼喊:“灵儿!”
她侧身往后看去,就见刚刚还清冷孤傲的周景林站起了身,一手背后一手在前,站得挺拔昂然地不知道给谁看,一双眼睛直盯着小贝,里头仿佛夹着许多不可言说的情感。
简单翻译一下大概是:我心悦你,一直都是,只是因为种种苦衷不得不离开你,但我不会告诉你这些,我默默忍受着,你误会我也不要紧。
这才是演戏的最高境界。
小贝无情地道:“如果没事要说,就请不要随便叫我。”
然后没再回头地跟着苏轻扬走了。
苏轻扬安排的位置,就在苏轻扬自己位置的旁边,紧挨着的两个空位,明显是给夫妻俩的座位:“三姐,你们做这里可以吗?因为笑笑还小,我就没给他安排了,让他跟着你们夫妻一起坐,可还行?”
看着那两张桌子上摆放的物品都一样,水果都没差的,小贝的脸色总算没那么臭了。
跟着过来的娄眉阴阳怪气地道:“小扬,你另外准备了座位怎么没跟我们说呢,我说怎么总觉得数量不对,要不然,也不会只给轻灵安排一个位置啊。”
娄眉是苏三爷的续弦,苏轻扬并不是她生的,她另外生了个儿子,现在才十三岁。
苏轻扬仿佛没察觉到后妈对他的挤兑,笑着道:“这不是看着你们忙着给几个重要人物排座,都顾不上其他嘛,我也是想帮帮母亲的忙。”
娄眉笑了笑,谁都看得出她笑得很勉强。
“三姐快坐啊,还有姐夫,别站着了,一会爷爷就该来了。”
“好啊。”小贝爽快地应了,跟沉兮一起入座。
她当然知道,苏轻扬这个滑头并不是多看重她这个三姐,还有利用她给他后母脸色看的成分,可世上能有几个纯粹的良善的好人?为什么白莲花一直是讽刺的代言?她不介意他利用自己,只要不是给自己造成实质的麻烦和伤害,彼此互利没什么。
重要的是,苏轻扬是少有的,在苏轻灵辉煌时,没有故意将其引入歧途,也没有在苏轻灵落魄时落井下石的人,他顶多是自扫门前雪,没人规定谁一定得帮助谁,苏轻灵以前都跟着苏轻风苏轻玉混,也没对这个被后母压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