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四年元月初一,打扫完了开封城内的历史遗留垃圾,在城外驻扎了大半个月的安民军正式进城。
开封全城百姓站在路边一脸好奇地看着这支安民军迈着整齐的步伐,以连队的形式分列进城。
一个三岁顽童将皮球一脚踢到了队伍里,不顾母亲大喊迈着小脚想捡回自己的玩具,一匹马在皮球前停下脚步一位高大帅气的年轻人翻身下马捡起了地上的皮球。
一旁的母亲吓的面无人色赶紧拉住孩子,连忙跪地求饶道:“军爷饶命,小孩子不懂事求求军爷你大人大量饶了草民一家。”
母亲死命抓住孩子下跪,三岁孩子被吓的哇哇大哭。
那个年轻人将皮球递到孩童手里,然后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孩童嘴里。
将母亲扶起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道:“本王命令你们以后都不许下跪了。”
然后又摸了摸孩童脑袋,翻身上马而去,年幼的孩童拉着母亲的手,望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庞说道:“娘,我还想吃,这糖可甜了。”
母亲默默将他拉到路旁。
一旁的百姓也在不断议论着。
“这位大帅也太年轻了吧,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不知可否婚配?”二楼一位青楼女子花痴道
“这军容整齐、行进有度、纪律严明,于百姓秋毫不犯,岳王爷的岳家军也不过如此吧。”一位青年书生感叹道
旁边的白发童生却皱了眉厌恶道:“不过是徒有其表的样子货,待我大元天军一到顷刻化为齑粉。”
老童生旁的胡屠夫闻言呵呵直笑道:“南边明军都快攻到大都,童夫子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再说了你一个老童生那么孝顺跟大元朝有一文钱关系吗?”
“这安民军至少从不欺行霸市,买东西真金白银给钱,大元朝那些狗东西成天就知道欺负老百姓抢咱老百姓的家当,我去他娘的大元朝。”
周围百姓应声叫好,元孝子童夫子气的捂着胸口跳脚口中念道:“粗鄙,粗鄙不堪。”
八十岁的他像一只过街老鼠被周围百姓围观哄笑,最后气得跑到墙角一闭眼装晕过去。
已经进到开封府衙的朱樉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眼前雕栏玉柱竟比自己居住的养心殿还要豪华的衙门,朱樉陷入了沉思。
相比当官不修衙的洪武朝,北边这些蒙元余孽可太会享受了。
整个元朝因为一直没有推行汉化,总共也就举行了十六次科举,拢共也就取士一千一百三十九人,因为元廷一直政治动荡,获罪罢官、辞官还乡不计其数,导致一个问题地方官员新老不接、尾大不掉,基本上就是从上任坐到死。
衙门可不就是他们的家吗?感情宋知府花得钱都花在这上面了。从马车上扶着身怀六甲的敏敏小心翼翼下车,娃都七个月了,敏敏原本清瘦的身子也大了一圈,朱樉瞄了一眼很满意自己成果,嗯,小山丘有向大丘陵迈进的趋势。
敏敏被吴嬷嬷搀扶着在后院转了一圈,秀眉蹙起道:“好好的颍川王府不住,跑到这鬼地方干嘛?伺候的下人都没几个?”
“呃,我的老佛爷啊咱不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吗?”朱樉尴尬道,因为察罕的颍川王府被他搜刮了一空,连紫檀木桌椅都没剩下,要是敏敏看到了不得拿菜刀跟自己拼命啊。
敏敏扶着腰坐在椅子上吃着吴嬷嬷拿来的葡萄,叹气道:“这就是你说给我住的大房子吗?”敏敏指了指连半个花瓶都没有的正堂。
朱樉老脸一红,这府衙里稍微值钱的东西都给他抄了,除了桌椅板凳床之外啥也没留下,养着上万人花钱如流水,他可太穷了。
“老婆将来我一定给你换一套全天下最大的房子。”
敏敏将葡萄籽吐进碟子里,用手绢擦了擦嘴哼了一声道:“臭男人又开始给我画饼,本来以为你是王爷,我们娘俩能过上好日子,结果你个不争气的王爵也没了,好不容易熬着你当上大帅,把家里值钱都卖了,就剩个破钵,等孩子出世就得拿着这钵上街要饭去。”
朱樉心想:呃,这算不算子承业,不对,应该是孙承祖业才对。
也不知道老朱那破碗还留着不?老朱那暴脾气,咱也不敢问,没准一碗传三代人走碗还在。
“我也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可府里开支基本都是我嫁妆顶着,原本我当郡主的时候每天葡萄水果吃到饱,现在一个月都难得吃一次,你不能成天光考虑外面的百姓,也应该关心关心家里吃穿用度。我的朱大元帅,一个家里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总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