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骑马来到安民军大营旁的匠工坊,原本低矮破旧的土墙房被推倒重新营建成了高大崭新的红砖房,密密麻麻的厂房连接在了一起组成一个工业园区的雏形。
原本在蒙元治下破履烂衫如同乞丐般的工匠们,一个个都穿上了新衣,其中不少车间工头还换上了绫罗绸缎。
因为朱樉是匠户营里的老熟人,一路上不少工匠露出憨厚的笑容同他打招呼。
朱樉热情回应,完了一招手唤过亲兵将匠户营营正弗朗西斯唤来。
顶着红色长发的色目人来他面前右手抚胸单膝下跪恭敬道:“我最伟大的主人,全世界最仁慈的君主,您忠实的仆人马应龙聆听您的吩咐。”
这货的祖上是被蒙古西征抓回来的西班牙奴隶,据说还是贵族,到了他一辈只记得姓氏,于是从他父亲开始就按中原习俗给他取了膏药的名字,朱樉每次叫起来都感觉怪怪的。
“弗朗西斯你看看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怎么回事?我要求的上班时间一定要穿着工装。”
朱樉指了指车间里的好几个负责管理的工头,马应龙回道:“尊敬的亲王不怪他们,您给的收入实在太高的,他们这些人都穷惯了,一下有了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比如您看我。”
马应龙拉开工作服罩衣,里面露出一件蜀锦的内衣,好家伙,比我穿的都好了。
朱樉不怪他们,因为他们收入高反而提高生产积极性,还能拉动刺激消费。
“其他时间我不管,上班时间不穿工作服第一次罚款、第二次减薪、第三次降级,一年累计十次直接开除永不录用。”
“您忠实的仆人履行的您吩咐。”马应龙将朱樉说的话整理进了工作条例,吩咐其他人马上去办。
“把他们都召集到食堂,我有大事要宣布。”
所有工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集中到了大食堂,朱樉站在主席台上手中拿起一个铁皮大喇叭,对着上万工人。
他们之中有很多流民,原本面黄肌瘦的脸庞自从进了厂渐渐红润有了血色。后世很多年轻人瞧不起进厂的工作,又苦又累赚的又少。
可只有朱樉知道,在这吃不饱饭的年代里能进厂无异于光宗耀祖,既解决一家人温饱还能过得越来越好。
工人们都鸦雀无声一脸肃静等待着台上那人发话,那个十八岁稚嫩脸庞刚蓄起胡须的少年一年多以前将他们带出了暗无天日元人的牢房,将他们从一无所有的乞丐变成今天在开封城内都炙手可热的相亲对象。
他们的薪资按计件发放,多劳多得,每天晚上还有夜校扫盲班专门教他们识字。
他们每周都能吃上一顿肉,这是全天下百姓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一件事。
朱樉朗声道:“站在我身旁的铁铉铁大人曾经问我天下流民无数,我救得了吗?今天我站在这儿让你们告诉他这六个月你们都做了什么?”
工人们穿着整齐的蓝色工装,满脸自豪地望向台上另一人,铁铉感觉到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目光这是一向以刚正不阿强项令著称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中的退却。
“回厂长的话,我们开封工业园区一年间坚持三班倒累计生产了钢刀三万余柄、甲胄六千余副、燧发枪两千余支子弹二十万发、佛朗机子母炮共计一千零一门、炮弹六万发。”
一万工人齐声大吼似有将屋顶震塌的趋势,铁铉退后两步一脸不可置信,以一城之力生产的武器装备数竟然碾压坐拥半壁江山的大明。
朱樉看着他那副表情轻笑道:“不光是工人们的功劳,还有大元那十万军械被我融了。”
在朱樉看来大元那点生铁杂兵他还真看不上,他练出来钢纯度比不上后世,但是比起如今元军明军装备的破铜烂铁。
说着他叫人递给铁铉一把明军制式雁翎刀,他拔出腰间仿的65式骑兵刀一斩而下,不费吹灰之力雁翎刀发出一声脆响应声而断。
铁铉看着手上断刀满脸不可置信,说着从纪刚腰间借过一把绣春刀。
朱樉抬起手中骑兵刀刃,铁铉用尽全身力气一劈而下,绣春刀直接断成了两节,铁铉用手摸着骑兵刀刀刃上没有缺口而且毫发无伤。
铁铉看着这把刀痛哭失声,杨士奇面色复杂道:“天下间竟有如此神兵利器。”
燧发枪对士大夫的震撼远远不如眼前的骑兵刀,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并不信任这种造价昂贵、问题百出的热武器,只有便宜耐操的制式刀才是冷兵器时代的主流。
朱樉用土法炼钢改进了这时代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