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青田先生学的是帝王之术,当年献计溺死韩林儿让我爹觉得先生这种胆大心黑之人,不为我所用当杀之。”
“先生能猜到陛下在想什么,但陛下不知道先生在想什么。这样的人让陛下如何安睡于深宫。”
刘伯温身子半躺,闭上眼睛道:“那你可知陛下所托之事为何?”
“废相,君权独霸。”
一句话将胡惟庸骇得面如金纸,他是个极为聪明之人一下想通了其中关键。宰相一废,他这个棋子还有活路吗?等待他的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见朱樉目光灼灼盯着他,浑身颤抖冷汗直冒道:“小人耳朵聋了,什么都没听到。”
“你已成众矢之的,身陷阴曹地府。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
他还没说完,胡惟庸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他的大腿道:“小人以后以王爷马首是瞻,刀山火海绝不回头。”
朱樉不得不佩服,这真小人就是比假君子活得通透。
这胡惟庸真是他娘的小机灵鬼。
“起来,坐下,继续听完。”
胡惟庸比他养的哈士狼还听话,刘伯温不由叹道:“王爷真是御下有方,可惜老夫已身陷死局之中。”
朱樉摩挲下巴,半晌才道:“如果先生愿为孤门下长史,樉有意救先生全家一命。”
刘伯温真的惊讶了,他可太了解那个上位的脾性,被上名单无一不被追杀到死。
“哦,秦王真有解决之法?”
朱樉点点头道:“如不意外先生家周围应该埋伏甲士待命,樉请先生随我入宫。”
“基,却之不恭了。”
当朱樉三人,出来之时,街边全是鬼鬼祟祟身影,掏出怀中燧发短枪。嘭的一声,数百锦衣卫飞鱼服内附甲胄手持弓弩从街边走出。
蒋瓛身着斗牛服一脸阴鸷道:“秦王爷,这刘基是陛下要杀之人,恕标下不能让你带走。”
他举起手弩瞄准刘伯温,锦衣卫人人效仿,将他们团团围住。
朱樉咳嗽一声,一帮黑衣太监手持燧发枪窜了出来。
蒋瓛一看领头之人正是前任被下狱的指挥使毛骧骇的面无人色。
“我当初明明亲手杀了你,你怎会活过来的?”
毛骧亮出胸口几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冷冷道:“我好心提拔你做锦衣卫同知,陛下不过是下狱,你竟然诬陷我与杨宪密谋谋反,差点置我全家于死地。”
“我二虎得好好感谢于蒋指挥使才是。”
朱樉眼神冰冷道:“蒋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将一物,扔在地上,蒋瓛捡起一看就是他亳州祠堂的家谱,面色大变道:“标下奉旨办差,秦王这是何意?”
朱樉冷冷道:“没什么意思,你们锦衣卫喜欢诛九族,孤让你尝尝被夷三族的滋味。”
蒋瓛心惊胆颤,别人如果是威胁,那秦王就是基操。
“尔等记住了,再挡在孤身前,锦衣卫上下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孤不介意学父皇给尔等全家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锦衣卫人人放下弓弩退到墙角,刘伯温和胡惟庸上了金辂。
朱樉骑在马上语气平静道:“孤是秦王,从南到北杀得血流成河的秦王朱樉。”
原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锦衣卫众人才想起十二岁骑在马上将殴打乞丐的锦衣卫副指挥何劲撞的半死,再活活用马蹄践踏而死。
马车停在宫门,已是半夜,朱樉拿着腰牌带着刘伯温一路进到乾清宫。
“臣刘基见过陛下,恭请圣安。”
朱元璋正披着大氅批阅奏章,面无表情道:“朕躬安,刘爱卿快快请起。”
刘伯温站在一旁,他将目光放在朱樉身上。
语气平和道:“秦王这是把朕的话当耳边风了?朕叫你第一次办差,这就是你给朕的答案?”
朱樉叫太监抬来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双手抱胸叹气道:“难道偌大的大明,容不下一个叫刘基的文人吗?”
“你这个逆子是在教朕做皇帝?”朱元璋手里的御笔应声断裂。
朱樉喝着太监端来茶,眯着眼道:“父亲,你猜错了。儿臣想说的是你不配做皇帝。”
“你连一个多年陪你上阵操刀子砍人的老夫子都容不下,这天下你就只容得下你自己吗?”
朱元璋气极反笑,双手一摊道:“老子占据半壁江山之时,你还在穿开裆裤。你居然想教老子我做事,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