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在朱元璋还在沉迷马皇后的温柔乡之时。
太监黄狗儿站在营帐门口轻声道:“禀报陛下秦王在帐外有事求见。”
朱元璋和马皇后在宫人的服侍下穿戴洗漱后。
朱樉带着敏敏进来拜道:“儿臣恭请二老圣安。”
“儿媳见过陛下和母后。”
朱元璋摆手道:“朕躬安。”
看到朱樉手里提了一个布包,他好奇道:“大清早的你这是买了什么土特产?”
朱樉将布包打开是两件普通布衣。
朱元璋皱眉道:“今日行程是祭祖,你这是何意?”
“祖宗随时都可以祭祀,春耕之际很多凤阳百姓未必熬的过今年。”
“二郎,你说这话是何意?”朱元璋怀疑这小子是大清早就特意跑过来给他添堵的。
朱樉一脸恭敬道:“儿臣是想请父皇和母后微服私访看一看百姓的真实生活。”
一个时辰后,一辆外观陈旧的马车缓缓从营地出发。
马车走过官道驶进小路时,朱元璋透过车窗看见路旁的耕地杂草丛生满地都是枯荣,跟在御道和官道上看到的一眼望去都是春意盎然,绿油油的景象截然不同。
他是一位布衣皇帝立刻就明白了,这土地荒芜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凤阳的百姓大量逃亡外乡。
看着近千亩良田化为了白地,朱元璋心在滴血。
马皇后轻声安慰道:“或许只是这段路的田地没人耕种呢?”
朱元璋一脸苦笑道:“你是官家小姐不知道这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伺候庄稼比伺候爹娘还要勤快才能过一个丰收年。”
马皇后这些年跟着他走南闯北,自然知道人间疾苦便不再言语。
马车上除了驾车的老丈人和坐在车辕的刘伯温,四周只有徐辉祖、朱樉、敏敏、李景隆护卫。
李景隆本来是穿着骚包的金甲,被朱樉骂了一顿才不情不愿换上一身家丁打扮。
走到崎岖山路之时,马车在上坡遇到了阻碍,朱樉下马对李景隆和徐辉祖二人喊道:“滚下来推车。”
李景隆从小锦衣玉食一直过着公二代的生活,坐在马上半天挪不开屁股。
抱怨道:“表叔,我大明第一名将干那种粗活传出去怪没面子的。”
身旁的徐达眼睛一瞪骂道:“给帝后推车还委屈你一个小王八不成?信不信老夫调李文忠过来亲自管教管教你?”
李景隆自然知道徐达不是说笑,那可是他老爹二十多年的顶头上司。
连忙殷勤道:“徐叔这推车的活交给我们年轻人正好。”
朱樉和徐辉祖、李景隆三人合力将深陷泥坑的马车推了上去。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凤阳东部四十里外的小溪河镇时已是正午。
因为他曾下令商人不准着绫罗绸缎和坐轿,朱元璋一身普通的员外打扮,马皇后一身布衣荆钗。
二老下车后,朱樉对李景隆吩咐道:“去镇上雇佣几个人手在买一辆驴车,拿着清单采购一些货物。”
李景隆接过清单不情不愿道:“这钱怎么算?”
听到这话,朱樉横了一眼道:“给老爷办事还想要钱?我看你一辈子就只能当个护院到头了。还想不想升管事了?”
八面玲珑的李景隆立刻会意,兴高采烈而去。
看到最近心高气傲的李景隆,一旁的徐辉祖一路上拳头都快攥出水来了,对着背影骂道:“整日鼻孔朝天,真想削这狗东西一顿。”
朱樉连忙安抚道:“你是我大舅子将来管家之位一定是你的。”
徐辉祖一头雾水,徐达领着朱元璋和马皇后进了酒肆,朱樉和敏敏跟在身后。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几人绕过嘈杂的大堂坐进一间隔间。
店小二热情吆喝道:“几位客官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客官想吃点什么?小店酒水菜品都样样尽有。”
徐达拿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说道:“老爷和夫人是讲究人,单独上两桌地锅鸡和你们这儿的招牌菜。”
朱元璋大手一摆道:“出门在外别花那冤枉钱,一桌就行。再给我这亲家上一份烧鹅。”
小二用身上的毛巾将桌椅擦干净,拿起银子高兴道:“各位客官稍等啊,小的这就去通知伙房。”
店小二走后,朱元璋和马皇后径直和徐达、刘伯温坐到一桌。
徐达拘谨道:“小的谢过老爷赏赐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