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挺英明神武的一个人,见到女人就挪不动腿。
哪像自己跟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朱樉来到坤宁宫时就看到外面挂满了白绢。
刹那之间,朱樉整个人心急如焚,大步流星走进殿中。正殿之内摆放着一副不大的棺椁,朱樉上前一看正是自己侄儿朱雄英躺在里面。
他伸手在面如金纸的朱雄英喉结处一摸,已经没了气息。
朱樉看向四周痛哭失声的宫人,大声嘶吼道:“还不快去通报太子?”
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朱樉顾不得浑身冰冷的大侄儿,疯了一样向寝宫狂奔而去。
他的脚上的鞋子掉了都没发现,神色慌乱的朱樉跑到寝宫里,
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马皇后,朱樉眼泪再也止不住流淌,向门外大喊道:“御医,御医死哪去了?”
刚才救治皇太孙没成功的戴原礼,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被两名小火者抬进了寝宫。
戴原礼头上的乌纱帽歪斜,连忙翻找着医药箱,两名太监刚抬过来屏风就被朱樉一把推开,呵斥道:“人命关天的时候,就别再搞什么宫里规矩。”
两名太监被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磕头,朱樉缓和着语气说道:“孤一时心急迁怒于你们,你们去殿外候着吧。”
两名太监如蒙大赦道:“若有事情,王爷请吩咐奴婢。”
朱樉点点头,朱樉直接拿来一个凳子放在床边,戴原礼顾不得尊卑坐在凳子上抓着马皇后的手诊脉。
半晌过后,戴原礼摇头叹息:“娘娘原本是劳累过度加上感染了风寒,可娘娘宅心仁厚,怕陛下因太孙之时降罪于我等。
一直强撑着病体拒绝服药,现在这风邪入体侵入五脏六腑,便是回天乏术。”
朱樉自然知道老朱的脾气,马皇后因为怕太孙之死迁怒到太医,所以一直隐瞒了自己病情。
听到不是像电视剧里感染了天花,朱樉问道:“区区伤风之症,怎么会要了人命?”
朱樉想不明白一小小的感冒怎么在古时候就跟绝症一样了?
戴原礼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这风邪之气从皮毛侵入肺腑,先从肺热再到痨病,正所谓伤寒入体,伤寒重者称为痨病。”
“本朝太医都是前朝世袭,现今的太医院找不到一名专攻伤寒病症之人,大王请恕微臣无能为力。”
朱樉听明白了,朱元璋搞得医官世袭,都成铁饭碗了,谁还没事去钻研医术?
朱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这天下间还有专攻伤寒之症的医师吗?”
戴原礼说道:“若是有朱半仙之称的丹溪先生在的话,可能会有办法?”
“朱丹溪?”朱樉问完,戴原礼点点头,朱樉连忙对着赶来的吴永吩咐道:“你派人禀报我父皇,还有将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和内侍毛骧叫到坤宁宫来,本王有要事命他们去做。”
吴永答应道:“奴婢遵命。”
朱樉想到历史上苦命的大哥,忍不住心中叹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时也命也运也。
朱元璋刚要就寝,听到噩耗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坐着御辇来到坤宁宫时,还没来得及去看刚咽气的朱雄英。
又听到马皇后昏迷的晴天霹雳,朱元璋整个人跌跌撞撞跑到寝宫里。
跑到门槛处摔了一跤,顾不得凌乱的衣服直接爬到床前拉住马皇后的手。
朱元璋泪流满面,哽咽道:“妹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咱。”
朱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狼狈不堪的朱元璋,有点不忍心告诉他实情。
朱元璋急忙唤过戴原礼,焦急问道:“咱的老妻没什么大碍吧?”
戴原礼犹豫片刻后,如实相告道:“皇后娘娘身体积劳成疾加上风寒入体已接近油竭灯枯,再加上急火攻心。命不久矣。”
朱元璋拽着戴原礼衣领,血红着眼睛说道:“治好皇后,你要什么高官厚禄,哪怕是爵位咱都给你。”
朱元璋咬牙切齿继续道:“要是皇后没了,你们太医院上下一个都别想活。”
见朱元璋张开大手掐住戴原礼的脖颈,巨大的手劲让戴原礼呼吸困难,脸色酱紫。
朱樉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拉开,面色凝重的说道:“现在要做的是传令各地张贴皇榜,派出缇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朱丹溪,不然我娘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朱元璋恍然大悟对身旁的黄狗儿吩咐道:“传朕的旨意:省州府县各地张贴皇榜寻找医师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