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抚掌大笑:“好好,永嘉侯所言极是。”
“你说巧了不是,孤的想法刚好跟你差不多。”
朱亮祖一听,面露欣喜之色,嘴巴笑的合不拢嘴。
“王爷与末将不谋而合,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这话,说的不太对。”
朱樉眉头一皱,满脸不悦。
“孤是英雄豪杰,而你嘛,不过是一个江东鼠辈。”
朱亮祖还以为是刚才出言不逊,惹恼了秦王。
他朝着左边招了招手,从文官队伍里走出了一人。
见到来人,朱樉不由得乐了,正是本案的关键证人——广东布政使徐本。
“下官徐本见过秦王殿下。”
徐本捧着一个木盒,十分恭敬地递到朱樉面前。
朱樉指着木盒子,问道:“永嘉侯,这般行事是何意?”
“莫非想在这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贿赂本王?”
朱亮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价值连城的圆环玉璧,尺寸有碗口那么大,质地晶莹透亮,如玻璃一般通透。
上面刻着云龙纹,朱樉一眼就认出材料是翡翠中的极品帝王绿。
如果只有一只翡翠玉璧,还不足以令朱樉觉得稀奇。
难得的是一模一样两只,成双成对就让价值翻了好几倍。
见到秦王目不转睛地盯着盒子里,朱亮祖心中暗道:‘这秦王贪财好色的传闻果然是真的,幸好提前做了两手准备。’
朱亮祖笑容满面,跟他解释道:“这对云纹双龙玉璧,可是赵宋高宗皇帝的心爱之物。”
一听是完颜构的宝贝,朱樉心中暗骂一声‘晦气’。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宝贝好歹价值不菲,能值个好几万两银子。
朱亮祖见缝插针,不着痕迹地将木盒塞到朱樉怀里。
朱樉抱着木盒不撒手,假装责怪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孤先拿回去研究几天,过几天一定还给你。”
朱亮祖欣喜万分,连忙摆手。
“末将的一点心意,王爷喜欢就好。”
朱亮祖心想:只要秦王收了他的礼就落下了把柄,到时候,大家都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朱元璋就算再冷血,还能惩罚自已的亲生儿子不成?
朱樉将木盒塞到一旁看热闹的邓镇手里。
他特意大声道:“永嘉侯借给本王的宝贝,收好了可别弄丢了。”
“知道了,大姐夫。”
邓镇木然地点了点头。
主审官道同见到这一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面如死灰,藩王在公堂之上公然收受贿赂。
皇上坐在后堂,听完全程却一言不发,算是默许秦王胡作非为。
漠视着,眼前这荒谬绝伦之事发生。
道同拍案而起,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厉声喝道:“朝堂诸公尸位素餐,皆是碌碌无为之辈。”
“尔等苦读圣贤书十余载,却坐视秦王与不法勋臣狼狈为奸。”
“尔等对得起圣人教诲?”
“对得起当今圣上的俸禄?”
“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吗?”
道同对官场彻底失望,他将头上乌纱帽取下。
对着
道同并指如剑,大声呵斥:“因为你们的明哲保身,朝廷中枢才会糜烂至此。”
“因为你们的纵容,皇室宗亲、开国勋臣、地方豪强,使尽手段巧取豪夺,搜刮民脂民膏,逼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
“你们这帮衣冠禽兽,身上的绯红官袍浸透着平民百姓的鲜血。”
台下的六部九卿被道同骂的抬不起头来,心里有苦难言。
谁都不想出头,成为被秦王钓鱼的倒霉蛋。
道同对着紫禁城的方向屈身一拜,脸上庄严而肃穆。
他怀抱着必死的决心,将签筒里一枚红色令签扔在地上。
道同大声喝道:“人犯朱亮祖勾结地方豪强罗承仁私设公堂,虐杀百姓数人。”
“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数十人,判处朱亮祖腰斩弃市。”
“道同你这老狗疯了不成?”
“本侯有圣上御赐的丹书铁券,你奈何不了我。”
朱亮祖抱着手,悠哉悠哉看着道同气急败坏的样子。
道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抽出一支绿色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