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个坑爹仔,朱樉心里犯了难。
这周骥连裤裆都管不住,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搞不好将来还会连累到自已。
见到他沉默不语,周德兴满脸抑制不住的尴尬之色。
朱元璋于心不忍,替老朋友发声:“你连周家那个混蛋小子都管不住,将来能有什么大作为?”
这激将法过于粗糙,让朱樉很想反问一句,难不成你老人家管得了?
周德兴不但英勇善战,而且一直对大明忠心耿耿。
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朱樉开口表态:“既然周叔父看得起小侄,那小侄自然一口答应。”
周德兴端起酒碗,发出爽朗地大笑:“骥儿能跟着你,我这个当叔叔的自然一百个放心。”
“来,小樉,我敬你一杯。”
一口干完了碗里的酒,朱樉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小侄的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周世兄触犯了军法,小侄不会徇私枉法。”
“军中无儿戏,只希望你能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到时候留他一条小命。”
对于周德兴的请求,朱樉点头表示答应,两人连饮数碗。
周德兴见他面色如常,忍不住夸赞。
“贤侄真是好酒量,真有你爹当年的风范。”
汤和也附和道:“侄儿年纪轻轻,就能白手起家,在北边打下数省之地。”
“比起重八年轻时,也不遑多让啊。”
“哪里,哪里,跟父亲和叔伯们戎马一生,驰骋疆场多年,立下的丰功伟绩相比。”
“小侄的那点功劳,简直是微不足道。”
朱樉的一番话,说的在座几名老将纷纷开怀大笑。
他在席间不停为几人斟酒,在几人谈及过往时,朱樉闭口不言,时不时点头,充当起了倾听者的角色。
当气氛沉闷时,朱樉又适时的抛出几个诙谐幽默的段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有朱樉在其中调节气氛,汤和、周德兴两人,多年没有进宫,在饭桌上也感受不到一点拘谨。
很快到了深夜,汤和跟周德兴两人喝的酩酊大醉,只有徐达还保持着清醒。
朱元璋醉眼朦胧,摇晃着起身,在朱樉的搀扶下,勉强站直了身子。
对着黄狗儿吩咐道:“去把寝宫收拾出来,今晚咱要跟几个老兄弟同寝。”
黄狗儿站在原地,一脸为难。按宫里的规矩,大臣夜宿后宫可是要杀头的。
看着醉醺醺的朱元璋,黄狗儿一时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醉话。
朱樉直接对着他说道:“按父皇的旨意去办,一会儿我到母后那里报备一声。”
黄狗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忙吩咐宫人去收拾后面的寝宫。
“时候不早了,老臣就先行打道回府了。”
徐达刚要起身告退,就被朱元璋拉住了胳膊。
“天德,你是咱的兄弟又是亲家,咱们四个难得聚到一起了。”
“你不能走,咱们哥几个,今晚要彻夜长谈。”
朱元璋拉着他,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徐达对着朱樉露出求助的目光,好女婿朱樉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朱樉将汤和、周德兴两人扛进了寝宫,脱掉了衣服扔到了龙床上。
他转身对负责寝宫的太监杜安国说道:“将今晚伺候的宫女,都换成公公。”
“再从太医院找一名御医来这里守着,以防有什么不测。”
“对了,还要准备好醒酒汤。”
杜安道十分恭敬道:“奴婢遵命。”
吩咐完了,朱樉才转身离开,来到坤宁宫。
宫殿内还亮着灯火,迈过大殿内摆放的屏风。
看见马皇后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制一件小衣。
总管太监吴永,开口说道:“娘娘,秦王殿下来了。”
朱樉跪在地上,叩首道:“儿臣,给娘亲请安了。”
马皇后收好针线,上前将他扶起,嗔怪道:“你这孩子,回自已的家用不着讲这么多规矩。”
朱樉看着那件小衣,上面密密麻麻的缝线,有些心疼母亲的身体。
“母亲大病初愈,身体尚未康复,务必要注意休息。”
“你爹平日里不让我碰针线,白天要领着小万福,到了夜里才有一小会儿时间。”
“眼下妙云和红桥都怀上了,这添丁进口可是大事,我得赶紧做几件小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