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老傅进入贵阳之后,咱们休整的日子还多着呢,至少一两个月都不会发生战事的。”
朱樉的回答令傅友德大跌眼镜,朱樉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傅友德跟沐英二人紧跟在他的身后。
傅友德对着身旁的沐英小声说道:“老夫戎马半生,从未见过领军主帅居然会如此的不着调,云南此役恐怕会凶多吉少。”
说完,傅友德很隐晦的望向前方朱樉高大的背影,看着傅友德满脸愁苦,沐英却笑着安慰他:“在把守洪都城之前,文正大哥不也是每日每夜的喝花酒吗?比起我这个小弟还不着调,小弟练兵打仗的本事是文正大哥手把手带出来的。这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可不就一个样吗?”
在洪都之战前,朱文正去青楼的次数比进军营多的不计其数。所有人都不看好,一个花花公子能够以不到两万的兵力,能够抵抗的了陈友谅的六十万大军攻城。
哪怕是统帅朱元璋本人都已经提前让士兵的家眷转移到了别处,做好了放弃还没捂热乎的洪都城。
在所有人都不相信花花公子朱文正的时候,偏偏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一想到这儿,沐英忍不住长叹一声,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居然是最不靠谱的朱文正力挽了狂澜。这他娘的能找谁去说理呢?
傅友德曾经率兵驰援过洪都,自然跟朱文正这个花花公子打过交道。经过沐英这么一说,傅友德也觉得朱文正跟朱樉这两人领兵打仗的风格确实有些相似。
都是不按套路出牌,让常人难以琢磨。傅友德满面愁容,长吁短叹道:“此去云南前途渺茫,不知是福是祸矣。”
傅友德年纪比朱元璋都大上三岁,年近六旬的他原本是想在致仕前,为儿孙们多挣一份富贵。没想到遇上了一个不靠谱的主帅,如果上天能给傅友德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在朱樉被任命为主帅之前,他一定会选择告病在家。
骑马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朱樉,在铜仁的城门前,他突然吁了一声,身下的坐骑站定了脚步。
朱樉调转马头,朝着亲兵队长赛哈智吩咐道:“老赛,通知全军马不停蹄赶往贵阳再做休整。”
赛哈智抱拳称是,派人骑着快马向着后面大排长龙的队伍,宣布主帅朱樉的命令。“上将军有令:全军立即赶往贵阳府,不得延误。”
长龙一般的浩荡队伍,在接到传令兵宣读完了命令。没有丝毫停留,朝着贵阳的方向继续进发。
铜仁的城头上站满了大小官吏,铜仁知府袁友仁看着大军调转了方向,竟然有序的离开了城下。
等到队伍消失在了视野外,袁友仁对手下的城门吏焦急的催促:“瘟神已经走远了,还不赶紧把门关上?”
城门吏一路小跑着下了阶梯,过了一会儿,脚下的城门才轰隆一声合上了。身材臃肿的袁友仁有些不放心的趴在城垛上,伸着大脑袋往城楼下瞄了一眼。
看到城门严丝合缝的紧闭上了,袁友仁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彻底安下心来。手下的知县见袁友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刚才是朝廷的官军路经此处,袁大人为何会变得如此紧张?”
袁友仁抬起长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对着手下那名知县说道:“童县令有所不知,本官有名同年是池州府的同知,两个月前他跟本官快马传递了一封信件。铜陵县令陈明生因为跪迎秦王时先迈了左脚,结果惹得秦王大怒让整个铜陵县衙的官吏都下了大狱。”
同年,就是同一年中榜的进士。因为按惯例会拜在当年的同一位主考官门下,所以两人的关系相当的铁。只是负责抓捕铜陵县官吏的是锦衣卫,连审判都是秘密进行的。
哪怕袁知府的那位同年身为铜陵知县的顶头上司,也无从得知一点消息。最后只能光凭猜测,给征南大军的必经之路上的这位袁知府提前提个醒。
“还好那个瘟神没有进城,不然恐怕我们铜仁府上下同僚都会在劫难逃。”
一说到这儿,袁知府不禁感到心有余悸,在场的铜仁府境内大小官员也不禁感到一阵劫后余生。
连续走了几天,走出铜仁境内的朱樉还不知道当地有一帮官员在背后编排自已,不然以他的小心眼一定会立马掉头来一个回马枪,将这帮铜仁府的贪官污吏统统都抓起来。
大军正在黄平一带安营扎寨时,朱樉正坐在大帐里。他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拍拍脑门显然是头疼不已。
“哎~照顾这几十万人的吃喝拉撒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临时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