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火铳,几乎一直背在周建安的背上,期间卢象升不止一次的看向周建安身后的火铳,不过被包裹着,他也看不成切。
从探子的只言片语之中,卢象升也差不多知道了周建安背后火铳的厉害,不过听说和当面见到,毕竟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看着周建安直接褪去包装,卢象升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没等周建安开口,他便已经忍不住上前,直接从周建安手中抢过了火铳。
“我....”
周建安努了努嘴,都说枪是狙击手的生命,谁拿他枪,就跟谁拼命,不过看了看眼前的卢象升,周建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撇开身份不谈,周建安还真有可能不是卢象升的对手。
当然,拿上枪以后肯定就不一样了,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点自信,周建安还是有的。
“这枪,同鲁密铳确实有非常大的不同。”
卢象升不停的观察着手中这把线膛枪,口中喃喃道。
而后,他又详细的看了看药仓,击锤,燧石,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枪管里的线膛上。
看着一圈一圈环绕的线膛,卢象升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线膛,非常难画吧。”
“确实难画,就这一把枪就至少用掉了小子我几十两银子。”
周建安撇了撇嘴,摊了摊手,仿佛在问卢象升,能不能报销,不过卢象升就像是没听懂一样,惊讶的说道。
“一把火铳居然需要这么多的银子,这要是拿去做鲁密铳,都快能做十把了。”
再次撇了撇嘴,周建安摇了摇头。
“正常情况肯定是花不了这么多银子的,但这一把毕竟是第一把线膛枪,技术的不成熟,加上稀缺很多的材料,所以成本才会这么高,若是量产以后,小子估计没把线膛枪的成本可以控制在十两左右。”
“嗯,我想也是,建安,你来试试,让我看看这枪有什么厉害的。”
“来人,重新将靶子动一下。”
卢象升说的重新把靶子动一下,可不是简单的动一下,只见几名督抚标军推着一块大铁板便走了过来,周建安眼睛睁的老大,赶紧跑过去看了看。
这块铁板足足有小拇指那么粗,面积也不小,估摸着有一个平方了。
“伯父,你不会是想让我击破这块铁板吧,这比起一般的明甲可都要厚啊。”
周建安为难的说道。
“试试嘛,反正你也没试过,这拿盔甲来试,那可是败家子才干的事,你卢伯父可没这么富裕。”
卢象升摊了摊手,摇了摇头。
要说天下督抚之中,不贪的肯定也不少,但是像卢象升这样清廉的,估计没有了。
众所周知,明朝官员的俸禄是非常少的,就算是一品大员,也不过刚刚是过上了小康生活而已。
想要放肆一下,都得掂量掂量自已的荷包。
不过老朱还没那么绝情,虽然俸禄少了,不过老朱却免了大臣们的赋税,他们的田地都是不用交税的。
而卢象升家里正好也有些田地,不过这些年的收成,大多也被其补到了军队之中去了。
一分钱没赚,还倒贴钱的,恐怕也就只有卢象升了。
结果线膛枪,周建安便弄了点火药,倒在了引火仓里,因为周建安有个习惯,那就是枪里随时都必须装上一枚铅弹,以保证他能随时以最快的速度开枪。
而卢象升,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远处,标兵们还在辛苦的训练着,他们虽然看到了这边的场景,不过却没有一人愿意驻足观看的,毕竟练习火枪而已,他们一年下来,不知道要开上多少枪。
周建安瞄了瞄,他此时距离铁板近有二十余步,不过他皱了皱眉,还是选择了退后一点距离。
“四十九,五十!”
直到五十步时,周建安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建安,你可要确定,这里可是五十步,一般的火铳,距离超过二十步基本上就打不准了!”
卢象升提醒周建安道,不过他一说完,便有些后悔,因为他忘了这把可是周建安最新的线膛枪。
周建安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卢象升比了一个OK的的手势,卢象升脸皮一跳,要不是这人是周建安,卢象升肯定以为他是在挑衅自已。
周建安长舒一口气,这个距离,对于线膛枪和神枪手的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想要击穿,显然就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