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周建安又回来了。
杜衡的计策不错,他在宣府镇和万全都司人脉极宽,远不是初来乍到得陈新甲可以相比较的。
所以杜衡的所作所为虽然是破绽百出,可是陈新甲不可能找到哪怕一点证据。
这样一来,明面上,暗地里,陈新甲拿杜衡都没有丝毫的办法。
至于周建安为什么要回来,这其实是周建安纯粹的想要恶心恶心陈新甲。
现如今杜衡完全站在了自已这一边,那他的安危基本上也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毕竟想要动周建安,在城内,他陈新甲只能找明显上周建安的问题,而不敢擅自乱杀。
毕竟在宣府城内,还有御史和监军这样的存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也是不会允许陈新甲乱来的。
其中尤其是监军刘元斌。
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人品也不行,可刘元斌有一点很不错,那就是很识时务,很懂面上那一套。
崇祯亲自前去洋河堡视察,光是这一点都足以让刘元斌这个不是很受重用的太监巴结了。
这一次灌醉陈新甲,刘元斌是有功劳的。
这一种种事情结合在一起,所以周建安是根本不用怕陈新甲的。
而他这次回来,绝对可以恶心死陈新甲的。
果然。
当听说周建安又来了宣府城时,陈新甲的脑内血压飙升。
一瞬间就将八辈子都没说过的脏话全都飙出了口,一旁的亲兵们都看得目瞪口呆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已拿温文尔雅的抚台大人怎么就变成这种泼妇骂街了。
而当陈新甲听到周建安是来讨要甲胄之时,更是差一点一口老血喷出。
这口血虽然是押下去了,可是嘴里仍然是骂骂咧咧半响,这周建安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前来报信的亲兵也没得到准信,只好等在外面,不敢动弹。
足足过了一刻钟以后,陈新甲感觉口干舌燥了才停了下来。
稍微冷静一些后,他看着一群十分惊讶表情看向自已的巡抚亲兵们,老脸一红,立刻发挥出了脸皮厚的优点。
“今日的事,谁要是传出去,本抚要他好看。
让周建安到巡抚衙门见本抚!”
陈新甲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一众亲兵哪里敢怠慢,纷纷紧随其后。
而等在外面的周建安,此时虽然听不到陈新甲的咒骂声,可仅凭想象,周建安就知道陈新甲这个时候得有多气。
你说你拿走了就拿走了吧,居然还跑回来炫耀。
一般脸皮薄的,恐怕恨不得拿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不过周建安知道,陈新甲不属于这样的人。
等着也是没什么事,周建安不由的想到了杜衡昨天的计策来,他是越想越想笑。
昨日杜衡找到了本来就打算过寿的刘元斌,而后将周建安要求帮助的事一说,这种结交的好事刘元斌又岂能放过,而且不过是五千副本就是周建安的甲胄而已。
加上他的任务也仅仅只是灌醉陈新甲,所以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便答应了。
毕竟身为太监,宫里很多事他都是知道的,帮助周建安,说不定他还有可能调回宫里,皇帝身边呢。
而后杜斌让周建安命令关宁带着他麾下的骑兵在外面奔腾不停,做出一副鞑子入关的假象,而后他顺理成章的带兵出城。
而且带兵的时候,每名旗兵穿上一套布面甲,外面再套一件棉甲,半夜的时候,黑布隆冬的,谁又能看得清楚。
就这样,杜衡便顺利的将五千副甲胄给顺顺利利的带了出来。
为了不让陈新甲找他的麻烦,杜衡还想好了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自已那作为库吏的侄子身上。
而他的侄子这下也跟着周建安去混了,完全的没有丝毫证据,这陈新甲就算知道自已被玩了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
这便是杜衡的高昭。
既然要演戏,自然就要演全套,杜衡也不急着回来,他打算在外面 游荡巡视一番,做做样子给陈新甲看,如此他更是找不到杜衡的半点毛病。
至于遇不遇得到鞑子,那就不是杜衡的责任了。
巡抚衙门内,陈新甲见到周建安的第一眼,他便觉得周建安在笑他。
可仔细一看,周建安明明又没笑。
“下官下西路游击将军,深井堡守备,洋河堡守御千户所千户周建安,见过抚台。”
周建安说了一大串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