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府城外,正在四处游荡的杜衡突然收到了游骑探马的汇报,他眉头一皱,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率军朝着事发地点而去。
其实他距离周建安遇袭的地方并不远,不过昨夜巡视了一整晚的他,事发之时正在一处平地上休息,探马军骑也只是放了几里地而已,所以若是周建安没有后手的话,杜衡是很难赶到的。
来到事发地点,张胜仍然带领着麾下兵士们在打扫着战场,看着黑压压的一片骑兵袭来,张胜先是有些紧张,而后看清来人的旗帜之后心才稍安了一些。
身为周建安的亲兵百户,杜衡他还是认识的。
“见过副总兵大人。”
当杜衡来到面前,张胜恭敬的行了一礼,杜衡四处一扫视,面色有些凝重。
“你家大人呢?”
“回副总兵,守备大人已经返回洋河堡了。”
杜衡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跳下马来,走到一名敌军的尸体旁,伸手将尸体翻了过来,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此人身材壮硕,看起来就孔武有力的样子,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在烈日下的原因,打开鲜血已经干了的手心,虎口处的老茧清晰可见。
“这些人是当兵的?”
杜衡心里有些疑惑,现场大约有数百具的尸首,若是当兵的,这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为什么要杀周建安?
杜衡皱着眉头,想了许久,而后忽然想到了宣府巡抚陈新甲来。
可是他思前想后也不觉得陈新甲为什么要杀周建安,若是在公事上为难一下周建安,报一下私愤都还说的过去,可动了刀兵,别说他是巡抚了,就算是总督恐怕都说不过去。
而且周建安的身份还那么的敏感,人家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户,守备,游击将军,可人家是当今陛下眼前的大红人,当今总督宣大的卢象升事实上的乘龙快婿,他陈新甲没理由这么做啊。
杜衡有些想不明白,他晃了晃头,叹了口气,再次起身上马,带着部下,朝着洋河堡而去。
反正他也不急着回去,就去看看周建安吧。
洋河堡内,周建安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千户衙门,刚一进门,唐珍便已经提着药箱冲了过来,一脸的急切。
“大人可是哪里受伤了,让属下......”
唐珍话音未落,便看见周建安背着齐永义跑了进来。
“唐军医,赶紧给老齐看看,他伤的有些严重。”
说着,周建安将齐永义给放在了桌子上,唐珍见周建安没事,暗暗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赶紧朝着齐永义看了过去。
第一眼,她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此时的齐永义头上还插着一根折断的箭矢,身上到处都是泥土灰尘与鲜血的混合物,口鼻也有鲜血流出,而齐永义此时也已经昏迷了过去。
“齐千户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
唐珍惊呼,周建安却摇了摇头。
“先救人吧。”
唐珍点了点头吩咐助手们开始忙碌了起来,而周建安由于站在这里有些碍事,便被唐珍给请了出去。
周建安刚走出大厅,关宁等人便闻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九个千户也一个不落的冲了过来。
“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居然敢打大人的主意,咱们洋河堡的人都不会答应!”
“大人,标下兵马已经集合完毕,只需要大人一声令下,标下等立刻冲去那些狗日的老巢,毁其巢穴!”
“大人,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一众武官们人还未到,声音便已经传进了周建安的耳朵之中,最后的话,周建安听得出来,是关宁的声音。
话音刚落,关宁便出现在了周建安的视线之中。
周建安笑了笑,刚想说没事,忽然感觉黑背一痛,脑袋有些眩晕,身子开始摇晃。
关宁见状, 一个健步冲上前扶住了周建安。
“大人,您受伤了?”
“哈哈,不碍事,被那狗东西砍了一刀在后背,本大人可穿了三层甲,不碍事的!”
关宁可不傻,周建安虽然穿了三层甲,可他毕竟不是黄大个,敌方势大力沉的一击,就算没有破甲,受的内伤也不会轻。
担心的转过身看向周建安的后背,果然,第一层甲的甲片都已经损坏脱落,而且周建安的腰上,胸口的甲片也有不少的损伤,足以见得周建安受的内伤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