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周建安放下还在冒着白烟的火铳,一边掏出长杆进行清理枪管,一边大声的说道。
“趴下,全都趴下,快,趴下!”
他的声音虽然很是响亮,可在战场上,就显得那么的苍白了,所以在他的声音响起后,身边的一名亲兵便拿出一个特制的号角,发出一阵难听的号声。
远处的明军们一听,瞬间秒懂,他们直接不再搭理身前的建奴,直接倒了下去,身前的白甲建奴们都看傻眼了,可送上门的首级,不砍白不砍,所以白甲建奴们纷纷举起大刀,打算直接砍下。
翁阿岱显然对于这怪异的号角声很是奇怪,当他抬头一看时,瞬间惊的眼睛都睁大了许多。
只见就在明军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明军,他们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举着火铳,几乎是在明军兵士到底之后的一瞬间,他们便扣动了扳机。
“砰....”
一排白烟升起,百余枚散弹朝着密集的白甲建奴们极大而去,瞬间响起的巨大铳声也让白甲兵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疑惑的看去,还没等他们看明白,铅丸便命中了不少人。
他们的白甲在冷兵器眼前引以为傲,可是在火铳面前,一毛不值。
铅弹直接撕碎了他们的甲胄,刺进了他们的身体之中,一轮齐射,倒下的白甲巴牙喇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这么大的伤亡,让翁阿岱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些白甲兵可不是他的直属,而是从各旗各牛录里选出的精锐,为的便是在这次南下之中去啃明军中难啃的硬骨头!
平日里就算与明军主力大战,白甲巴牙喇一战下来也绝对不可能伤亡上百人!
可如今仅仅是一个照面,明军就让清军精锐巴牙喇直接伤亡四五十人,翁阿岱感觉脑袋嗡嗡的。
更可怕的是,明军此时此刻似乎手中正点着什么东西,而那些倒下的明军,仍然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翁阿岱心中闪过一丝恐惧。
还没等他做些什么,明军们纷纷将简易的手雷给扔了出来,在空中,这些手雷上的引线还在不停的燃烧着。
很快,这些手雷便落在了白甲兵的阵中,引线也几乎快要燃烧殆尽,明军兵士们对于引线燃烧时间的判断,十分的精准。
“轰,,轰,,,轰,,,”
一阵阵爆炸声不断的在阵中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声更是让翁阿岱的脑袋更加的嗡嗡作响。
而很快,爆炸声停了下来,却留下一地的硝烟弥漫,原本趴着的明军兵士,也在第一时间爬了起来,纷纷朝着后面退去。
因为此时周建安已经让人吹响了鸣金的号角声。
硝烟之中,翁阿岱看不真切,不过硝烟之中传来的阵阵白甲兵们的哀嚎声,却是那么的大,那么的响亮。
翁阿岱震惊了,他哪里见过这些东西,可白甲兵的伤亡不用看都知道很大,而这个责任,他翁阿岱根本承担不起。
“不能让明军跑了!”
这是翁阿岱此时满脑子里的想法,他赶紧大吼,让白甲兵们火速反击,白甲兵们被炸的昏天黑地的,伤亡也不小,可毕竟是精锐中的精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过由于惧怕火器,他们纷纷取下步弓,开始射击起来。
他们的弓都是重弓,箭头也是特制,对于明军的杀伤非常之大。
明军跑,他们追,一时之间局势相当的胶着。
而在不远处,一队明军仍然利用一处村子作为掩护,不停的看着。
为首的明军将领,正是得了卢象升军令而来的援剿总兵祖宽和其带领的关宁铁骑!
不过此时祖宽可没有半点出兵的打算,他悠闲的坐在马背上,手中拿着马腿,撕着吃了起来。
而在远处,洋河堡的明军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兵士战死,鲜血洒进大地!
终于,他身边有一名年轻的将领站了出来。
“大人,咱们不上吗?”
祖宽回过头,白了青年将领一眼,一脸的不耐烦,。
“上,上什么上,你上还是老子上?
给老子一边待着,老子军中可没有你何耀祖说话的份!”
祖宽说完,便回过头,继续看起戏来,而一旁的年轻将领何耀祖,却被祖宽此话气的咬牙切齿,青筋暴起。
一瞬间,何耀祖的眼睛里甚至都快冒出火花来,可是仅仅过了片刻,他便叹了一口气,在其他将领的戏谑眼神之中,退了下去。
祖宽听见声响,却是冷哼一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