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安所部经过一夜的奔袭之后,终于是来到了定州府城之外。
昨日大战,不知不觉之中打了几乎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而周建安他们撤离后不久,天色便整个暗了下来。
由于不清楚建奴的情况,害怕还有援军前来,所以周建安没有歇气,直接一口气跑到了定州府。
看着严防以待的定州府城,周建安皱了皱眉,昨日一大战,加上奔袭了一夜,所部早就已经是人困马乏了,他们此时急需进城休整一番。
可这定州城到底让不让他们进去,周建安心里没谱。
不过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于是周建安叫来李岩,让他带着自已的官印前去定州府城,让那知府大人开开恩,放他们进去。
李岩也是一脸的疲惫,点了点头,接过东西便朝着定州城而去,不多时,周建安便见他被吊篮给吊了上去。
自从建奴鞑子叩关以后,这一带的州府就收到了军报,几乎所有的州府都开始戒严,所以他们的城门都不会随便的开启。
城中,李岩被吊上来以后,一群官兵立刻将其给围了起来。
李岩连忙摆上一副笑脸。
“各位勿急,勿急,吾乃洋河堡守御千户所周建安千户麾下吏目李岩,敢问哪位大人主事,这是我家大人的印信。”
说着,李岩恭恭敬敬的将怀里的印信给拿了出来,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名把总,他一脸不屑的说道。
“本官道是谁,原来只是破落的军户啊,怎么,你们军户有何事?”
那把总一听是军户,虽然周建安是个千户,比他可大了不少,可他也完全看不起。
这个时代,谁都知道军户是什么鸟样。
李岩倒是不恼,他仍然微笑着说道。
“我家大人想请这位大人通报一下知府大人,我部与建奴鞑子血战了一天,实在是身心俱疲,还请大人体谅体谅,让我部进城歇息一番,大人放心,我部自备粮草,不用大人承担。”
李岩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可那把总却仍然是一脸的轻蔑,看都没有看李岩捧着的印信,直接拿在手上颠了颠。
“妈的你是想笑死老子啊,就你们这群破军户,也跟建奴血战了一天,兄弟们,你们信吗?”
说着,这名把总更是大声的笑了起来,身旁的兵士,也是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他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李岩在这笑声之中,有些尴尬的垮下脸了,摇了摇头,一把抢过那把总手里的印信。
“大人若是不信,还请把下官放下城去,我部自寻去处。”
此话,李岩已经带着一些火气,而谁也没想到,正是他这个动作,激怒了那把总,他直接一巴掌打在李岩脸上,而后更是拳脚相加,李岩本想还手,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四手,他很快被人给摁在了地上。
那把总更是不停的拳脚相加,打的李岩哀嚎连连,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住手!”
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文官走了过来,他正是定州推官阎应选,他一现身,把总立刻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阎推官。”
周围的兵士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看样子就知道,这阎应选在兵士之中,威望极大。
“他是谁,所犯何事你们如此打他?”
阎应选皱着眉头看向地上的李岩说道,此时李岩正抱着头,浑身颤抖。
那把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阎应选只好将李岩拉了起来,一番询问过后,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后上了城门楼,朝着远处一看,远处果然有一支明军正在等着。
而后他又走了下来,看了李岩一眼,认真的说道。
“此事本官做不得主,你等着,本官去给知府大人通报一下。”
阎应选说着便打算朝着城内而去,临走之时,还不忘嘱咐几人不得再无礼。
那把总只能不停的点头,哪里还敢放肆,李岩只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等着,一边查看自已的伤势。
而阎应选也很快的来到了知府衙门内,此时的定州知府吴士讲正在书房内处理着公务,听说阎应选来找他,于是便让他进来了。
听到阎应选进了屋,吴士讲也只是抬头看了看,便继续处理手中的公文。
“大人,外面有一群军户,请求入城歇息,还请大人放心,这是他们为首千户的官印。”
阎应选将周建安的官印放在了吴士讲的桌角,而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