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安说的很是轻松,可是在卢象升听来却惊心动魄。
之前在收到周建安易州大捷的军报之时他内心甚至有过怀疑,他怀疑到底是不是周建安所为。
可是在倒马关看到那些首级之时,他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毕竟不可能有人杀了鞑子拿着香饽饽似的首级去送给洋河堡的周建安吧。
在听着周建安在高阳造势,为了救孙阁老做出一系列的冒险来,听得卢象升紧张的捏紧了手心。
听着周建安所部兵士李辅臣巧计夜袭阿巴泰所部大营,焚烧粮草之时,卢象升猛地站起,大声叫好。
而后当他听说周建安利用地理的优势在河道偷袭阿巴泰的大军之时,更是激动连连,口中不停的称妙。
听完之后,卢象升更是没有丝毫的停歇,从一旁的书架上取来纸笔,直接奋笔疾书起来。
周建安有些疑惑他在写什么,凑上去一看,居然是在写给崇祯的折子。
“你小子行军打仗胆子是真大啊,区区三千人马,就敢去碰建奴主力的老虎胡子,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不过根据你所说,后面两场大战很多建奴鞑子的首级你都没有取得,跟随你一起的也没有他军兵士,若是就这样报上去,恐怕朝廷大臣们难以信服啊,本督还是先给陛下上一封密信吧。”
卢象升说的没错,周建安这几战确实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可是周建安军中全是洋河堡兵士,又没有朝廷的其他官员可以作证,也没有建奴首级可以作证,唯一可以作证的恐怕就只有建奴鞑子了。
不过不用猜也知道,此时怒火中烧的多尔衮肯定不会到处去说他们建奴在此折损了多少兵马, 又打了多少次败仗的。
所以这份功劳,还真不好去请。
不过周建安也完全不在意,他看着卢象升写着密信,也只是笑了笑,忽然周建安想起了什么,脸上挂着笑说道。
“对了,伯父,不知道建奴的郡王值多少银子?”
卢象升正不断的写着,听见周建安说话,也没在意,随口回道。
“建奴嘛,一颗首级五十两白银,要是斩杀了建奴将领,这就要看是谁了,你说你.....咦,你小子,你说什么?
郡王?
你小子抓了谁了?”
卢象升猛的反应了过来,抬起头看向周建安,眼睛都红了。
没办法,这小子干的事,确实是让人眼红啊!
卢象升也算是跟建奴是老对手了,互有胜败,可将他所有的战绩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周建安这些天杀的建奴还多。
卢象升一时之间竟有些感叹,是不是自已已经老了?
“对了,建安,你说的那手榴弹是为何物?
还有,为何你做的火药威力会如此之大?”
卢象升显然对周建安所说的简易手榴弹和在河道伏击阿巴泰部用的炸药很感兴趣。
开玩笑,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来,周建安说的这两个东西可是大杀器啊!
周建安想了想如何去说,正打算开口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此时被打扰,卢象升有些皱眉,语气微微有些生气的对着外面说道。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话音一落,外面安静了下来,周建安又打算开口,吴士讲在外面却小声的说道。
“先生,有内官带着陛下的旨意到了。”
吴士讲口中的内官,便是已经调任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方正化。
此行,方正化可以说是困难重重,历经了万险才来到了定州城内。
卢象升梳洗一番后便带着周建安前去面见钦差。
一路上,卢象升也给周建安说了,方正化带来的恐怕就是关于易州一战朝廷对于洋河堡以及他周建安的封赏了。
一听此话,周建安才是如梦初醒,他这才想起,倒马关的马伯良替他向朝廷递了捷报,不过他却是没有想到,朝廷的封赏居然会这么快下来。
一边走着他甚至还在想崇祯到底会赏赐他一些什么,若是赏的太大,又或者是要将他调离洋河堡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难道不接旨?
想到这里,周建安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毕竟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是打着大明的旗帜,麾下的兵士们也都是如此,虽然他很有自信若是自已不跟着大明混了,不跟着崇祯玩了,自已麾下的那些兵士百姓们都会支持自已。
可大明朝毕竟是正